小模樣看著又是幼稚又是好笑,這是在報昨日玉階上言成簡那番話的仇了。
“你可以試試。”言成簡不與她爭口舌,很是從容地回了一句。
清勤宮那邊沒有彆人,等著覲見的,是專程回京參加帝後大婚的言成簫。
從前每年宮宴的時候莊修然都會帶著一家老小赴宴,因而莊采薇也是見過言成簫幾次的,要說言成簫這個人給人的印象,就是兩個字——清冷。
這種清冷和莊君源那個沒有表情的正經冰山臉不一樣,言成簫看上去仿佛對很多事情都沒有興趣似的,多數時候都置身在周遭之外,沒什麼熱情的模樣。
莊采薇不太知道該怎麼和這種人搭話,好在言成簡和言成簫也並沒有需要她搭話的地方,因為是同輩,言成簫便隻是行了禮,雙方互相敬了茶,並交換一番賀儀和紅包,就算走完了流程。
言成簫的長相和言成簡不太一樣,約莫是隨了貴太妃,生得很是英偉,眉宇間也多有肅殺之氣,說起話來鏗鏘有力,和言成簡那副春風和煦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倆一個在上座,一個在客座,三言兩語地交換著政事上的閒聊,莊采薇插不上話便托著腮來來回回打量,其實像言成簫這般模樣的人她在崇天軍裡見過很多,皆是意誌堅定能打能殺之人,反倒是言成簡這種看著一副好脾氣笑模樣,偶爾說出來的話能噎死你的,她這輩子也就遇見了這麼一個。
但是要比起來,莊采薇還是覺得言成簡要更好相處一點,畢竟他常常雷聲大雨點小,從小到大莊采薇不知道聽了他多少不著調的威脅,從來沒有一個落到實處的,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見到麵了該怎樣懟還怎樣隨性地懟,即便是他現在當了皇帝,好像也沒什麼差彆。
大概他真的底線很低,以至於莊采薇至今都還沒觸到。
而言成簫這樣的人,就多了一些拘謹。
“前些時候聽聞皇後娘娘出了點事,臣很是擔憂,也著人查了一些,查到北方有一些異動,後麵就失了線索,隻能再去查那種古怪迷藥。”胡思亂想之際冷不防言成簫突然說到了莊采薇的身上。
莊采薇和言成簡對視一眼,之前被綁架的事雖然對外頭能瞞得住,但是朝中幾位重臣是瞞不過的,隻是為了戚念雙的名聲著想特意將她省去了,因而言成簫知道也不奇怪。
言成簡靠在椅背上撐著頭道:“那藥查得怎麼樣?”
“查出其中有一味植物應當是北方遠海那邊生長的,在早年的脈案裡見過,卻難以確定是何時進入內陸的。”
“哦……”言成簡不知可否地答應一聲,乾巴巴地說了句,“你也算費心了。”
言成簫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見言成簡沒什麼興致的樣子,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借口時間不早退出去了。
這會兒正是快要用午膳的時候,莊采薇正想著他們是回寢宮用飯還是在這裡解決,就見言成簡揉了揉太陽穴,順著言成簫方才的話題說了下去。
“莊采薇,你還記得朕跟你說過這件事朕也查到和北邊的外族有關嗎?”
“記得。”還是讓她二哥傳的話。
“其實……在查到這個線索的時候,朕就能確定了,定然不是北邊的事,所以就沒再查下去。”
“嗯?”莊采薇表示聽不懂。
“有人把線索都安排好了,就等著朕上勾呢。朕偏不上,你看……這不就又來試探了嗎?”言成簡勾著唇角輕聲笑了笑。
“啊,你是說二殿下……?”莊采薇恍然。
若這件事真的是言成簫所為,那背後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爭奪皇位,首要的就是必須在言成簡和手握重兵的莊修然之間製造罅隙,還有什麼比禍害莊采薇更方便的呢?
“哇,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二殿下這專挑女子下手的做派也委實是不怎麼樣啊。”莊采薇表示十分嫌棄,“定然成不了大器的。”
言成簡倒看上去挺高興的:“隨他去,總還有後招的,等著就是。”
正這麼說著,高福突然從外頭進來通報道:“回陛下、娘娘的話,蘇婕妤求見。”
言成簡一聽,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了個無影無蹤,看著反而比方才的言成簫還要冷上幾分似的,皺著眉道:“她來做什麼?”
高福便道:“蘇婕妤說按禮數要給皇後娘娘請安,得知娘娘在這,便過來了。”
莊采薇左看看右看看,對言成簡這難得的厭惡臉色有幾分好奇,雖然她自己其實也沒有特彆想見蘇婕妤,但考慮到言成簡的態度也決定了之後自己該怎麼麵對她,能有機會多觀察觀察心裡也好有數,便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如此,就叫她進來吧。”
話一說出口,就感覺到言成簡不滿的目光宛如飛刀子一般地戳了過來。
……媽耶,這麼凶,今天晚上她是不是要睡地板了?
作者有話要說: 睡地板是不可能睡的,要睡也是男人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