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解釋起來十分複雜,莊采薇正因為知道是他送的才帶著這把匕首, 可是莊采薇不知道是送給她的啊?
“這不是你送給我二姐的嗎?”她氣鼓鼓地仰起腦袋說。
“我送她做什麼……?”言成簡十分莫名。
“因為你們倆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風花雪月……”
“莊采薇,你還知道你麵前站著的我是你夫君嗎?”言成簡忍不住捏了捏她圓鼓鼓的小臉。
莊采薇的臉被他捏得東倒西歪, 忍不住上手拍飛這不安分的爪子, 瞪他一眼道:“我回去了。”
說完就轉身要走, 她要想的事情還多著呢。
言成簡好不容易才見到人,哪裡舍得就這麼把人放走, 一見她這架勢, 趕緊上前一步攔住她, 順手就摟住了她的腰,箍得緊緊的, 生怕被她給掙脫了, 這丫頭的力氣他可是見識過的。
“你說我和你二姐青梅竹馬, 和你難道不是?我和她可沒有情投意合, 也沒有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談那些亂七八糟的……”這些重要大事得趕緊澄清不能含糊的道理言成簡還是懂的。
莊采薇這會兒腦子裡正在瘋狂回想莊采嫻從前都說過些什麼話,有多少是她的一麵之詞而自己不曾去求證過的。
比如莊采嫻時常說言成簡上課之餘會留下來與她單獨探討學問,以及言成簡又送了她什麼樣的好東西, 還有她和言成簡相約了在某某家的宴會上要以詩作一決勝負,每件事聽上去都像是暗生情愫的未婚男女之間的小情趣。
她一邊想著就一樁樁地說了出來。
言成簡越聽, 臉越黑。
莊采嫻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癔症?為什麼從她嘴裡能說出那麼多自己乾也沒乾過的事。
一想到有這樣一個人從小就在莊采薇的身邊給她灌輸這些奇怪的事情,叫她誤以為自己當真和莊采嫻之間有過什麼過往,言成簡覺得自己簡直是這世上最悲情最冤枉的男人。
看他這副臉色,莊采薇也回過味來。
“咳咳。”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道:“所以……你沒有經常和她獨處?”
“我每日裡要學的東西那麼多,忙得都快變成陀螺了,一下課就要飛奔回宮,怎麼可能經常留堂。”
“那……你也沒有經常送東西給她?”
“偶爾有吧,年節禮都是交給下頭人去辦的,有你的自然也有她的,要說特意買的,也隻有那把匕首了。我記得是讓禮部的人送去的……”言成簡努力回想那時候替自己送禮的官員名單,決定回去就好好拎過來審審。
“二姐拿給我,說是在你送給她的禮物裡發現這個,知道我喜歡,拿過來跟我換。”莊采薇扁扁嘴,委屈巴巴地說著。
言成簡低頭看看她這副小模樣,隻覺得一顆心酸酸軟軟的,手上摟著的纖纖細腰也是軟綿綿的,不禁心神十分蕩漾。
他垂下腦袋,拿額頭碰了碰莊采薇的額頭,道:“那你當時,是不是傷心壞了?”
莊采薇對上他笑意盈盈地眼神,感受到兩個人此刻過分接近的距離,臉上一熱,心中一凜,頓時覺得哪裡不太好,猛地後退了兩步,梗著脖子道:“那沒有的。”
言成簡卻不吃她這套,一雙桃花眼裡溢滿了盈盈笑意:“莊采薇,你是不是從那時候就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到明知道不是送給你的匕首,你也要隨身帶著?”
“嗬嗬。”莊采薇冷笑一聲,“你想得美,我那是為了提醒自己,彆忘了你是個渣男!”
說完提起一口氣,運起輕功就飛速地跑了。
卻沒有發現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的臉紅得比山茶花還要豔麗。
言成簡站在原地看著莊采薇那輕盈跳躍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壓下去過。
他覺得從前的自己怕是都瞎了眼,莊采薇她怎麼可能不喜歡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