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學這才收回了目光，他扶了下眼鏡：“不瞞你說，你太太的聲音跟我一個故人的聲音幾乎是一模一樣。”
卓建華忍著心裡的厭惡，笑著道：“是嗎？那也太有緣了。那天阿峋救了小剛，就是緣分的開始。”
穆天學：“是挺有緣的。”
瞧見海雯那張完全陌生的臉，穆天學心裡那點微末的希望，破滅了。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秦雲不可能還活著。
但是他就是莫名地想來看一看，想來見一見海雯。
見到了，便不再胡思亂想了。
穆峋見穆天學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他便也沒說什麼。
席間，穆天學舉杯：“還希望二位多多照顧我家阿峋，他從小沒有母親，吃了很多苦。”
卓建華跟他碰杯：“一定一定，雖然阿峋是我的乾兒子，但我也就一個孩子，以後，我就把阿峋當親兒子。”
這話，是卓建華的真心話。
穆天學隻覺得是卓建華的客套話。
再說，穆峋不缺爹。
他缺少的是母愛。
如果海雯能把他缺失的母愛補回來，那也是極好的。
如此想著的時候，他就再一次看向海雯。
海雯正和穆峋在說著什麼。
兩人挨得很近，幾乎是頭挨著頭，很親密。
穆天學皺了下眉頭。
臭小子。
該不會真的把海雯當媽了吧？
穆天學覺得——卓家之所以收穆峋當乾兒子，很可能是想報答穆峋救了卓剛，但又找不到合適的方式，這才扯了個乾兒子的名頭。
這頓飯，沒有海雯想象中的艱難。
她對穆天學的好奇的。
畢竟，他是穆峋的生父。
可他做出那樣的事情，海雯對他又是不齒的。
所以看到穆天學的那一刻，腦海中隻有幾個字——金玉其表敗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