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酌了幾杯的。”
白婉棠若有所思地點頭,讓魔侍退下,自己回內殿休息。
晚上感到有冰涼的身軀貼到她身後。
她半夢半醒間還在惱恨他,下意識想要推開,稍微清醒了些,已經抵到他胸前的手便改為放在他心口處。
獨孤極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嗓音疲倦,警惕道:“你做什麼。”
白婉棠迷迷糊糊地把臉貼到他胸前,道:“我一直覺得你心跳很微弱,是為什麼呢?”
書中說他的心在千年前就被四方神尊挖出來了,那麼他微弱的心跳又是哪兒來的呢?
她隻是有一點好奇。眼下提起這個問題,多是為了糊弄他。
獨孤極鬆開她的手腕,沉默不語。
她抱緊他的腰。
他把手伸進她衣裙裡,放到她腰後的傷疤上。
白婉棠忽的感受到疤上一陣灼燒之感,痛呼一聲,疼得驚醒,去按他的手,睜開眼下意識要罵他。氣呼呼地忍了忍,道:“你做什麼?”
她看見獨孤極在黑暗中輕勾著嘴角,拉她的手去摸傷疤。
原本有些凹凸不平的疤淡化了許多。
獨孤極把她的手放回自己腰上,繼續將手按在她的神骨處,難得地哄她道,“忍一忍。”
後腰上的灼痛繼續,白婉棠咬緊牙關,用力地抱著獨孤極,把臉埋在他懷裡。
留下這疤時很痛,除疤時更痛。
痛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忍不住嗚咽。
可她在他懷裡一邊不受控製地流著淚,一邊又開心起來,真心實意,卻又客氣地道:“多謝。”
她本以為這屈辱的疤要跟隨她一輩子。
沒想到這疤為他而留,也因他而除。
*
獨孤極給她抹除疤後,身體又涼了許多,揉了揉她瘦削的背,咳了幾聲,和她相擁而眠。
清晨,她被人叫醒。
獨孤極往常和她一起睡,他起早,但從不會叫她。唯一叫的那次,就是去敬天台讓她換衣服那回。
這次叫醒她也是一樣。
梅英端著比上次更為華麗的衣裳請她試穿。
金邊白裙,腰綴藍白鮫珠腰鏈,流光溢彩。
獨孤極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果不其然這裙子又是他身上那套的女款。
白婉棠真心佩服給他做衣裳的人,一套白衣還能變著花樣的設計,從來不重複。
見她坐著不動,獨孤極似是想到了敬天台那天的事,臉色不大好看:“怎麼不穿?”
白婉棠捧起衣裳道:“這就穿。”
獨孤極這才笑起來,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讓梅英退下去。
她脫得隻剩小衣褻褲,在獨孤極麵前背對著他換起衣裳。
這幾日換衣都是如此。
隻要他在她身邊,他就不允許她去他看不到的地方。
起初她還覺得恥辱,後來她就當獨孤極還瞎著。
這衣裳繁複,穿起來麻煩。白婉棠折騰了好一會兒。
獨孤極看不下去,幫她穿好,為她整理衣上的腰鏈和衣帶,玩味道:“連套衣裳都穿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白婉棠沒有反駁,轉過臉來乖巧地對他笑。
獨孤極讓她在寢殿待著,待慶功宴開始前,會有人來幫她梳頭,到時候他也會過來帶她一起過去。
交代完,他便離開了。
白婉棠屏退眾人,深吸口氣,獨自坐在殿裡小聲罵獨孤極就是個煞筆。
有一魔侍突然走進來,嚇了她一跳,連忙道:“煞筆不是罵人的意思,你彆亂說啊。”
獨孤極雖不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但她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稟報給他。
他要是知道她又罵了他,再見她時,就不會給她好臉色。不僅會罵回來,還會讓她罰站,或是捏她的嘴懲罰她。
那魔侍神情複雜地走近,白婉棠看見他乾淨的雙眸,才知是柏懷,鬆了口氣,小聲道:“你來做什麼?”
柏懷昨晚守在外殿,刻意打探內殿的聲音,聽到了她的嗚咽。
他看她被魔祖養在寢殿,便猜想她是何種身份,沒想到魔祖竟會那樣對她。
有些話他作為男子不該說,但情況特殊,還是紅著耳朵道:“你要注意,莫懷上魔祖的孩子。”
白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