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琢磨了一下,按照秦玄這樣的說法,他們每天都躺在棺材裡,聽起來的確慎得慌,但是這房頂一拆,自己損失了幾百萬不說,這生意不也做不成了嗎?
林晚峰看著劉銘那個不舍的勁,也覺得秦玄的說法不靠譜,不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來拆房子吧:“秦玄,你這風水看的準嗎,如果拆了之後還是有怪異的事情發生怎麼辦?”
秦玄正要辯駁,按照她的修為,處理這些事隻需要一根手指頭,若非這些人不信任,她用得著在這跟他們耗費時間嗎?
不過她話還沒說出口,不遠處走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高大的身影背著光走來,聽著林晚峰的話,看向了秦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弦音驟起,低沉又高雅:“你,是風水師?”
男人說話的調子很慢,卻不是故作姿態,而是因為長期以來居於上位,養成的說話習性。
秦玄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就愣住了,男人漆黑的雙眸,像是藏著深淵,本該如死水一潭,偏偏裡麵蘊滿一種神秘的力量,叫人看他一眼,就能永遠記住他的模樣。
秦玄的心在狂跳,她不知道男人吸引她的是那冷峻的臉龐,還是那雙泛著神秘色彩的眼睛,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要是能得到這個男人,此生無憾。
男人見著秦玄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眉間皺成了川字,臉上顯示出不耐煩的情緒,林晚峰上前對著男人伸出了手做了自我介紹:“這是我的侄女秦玄,她隻是會一點……”
秦玄瞧見林晚峰居然要拆台,搶先道:“堪輿之術、四柱命理,我都會,按照你的話來說,我就是你口中的風水師。”
男人先是把眼神移向了林晚峰的手,但是沒有任何回握的打算,然後他再次看向了秦玄,隻是瞧了一眼就麵無表情的走開了。
林晚峰儘量不顯尷尬的收回了手,劉銘悄聲對著他道:“你放心我給你出氣,我讓人多收他一些服務費,狠狠敲詐他一筆。”
林晚峰笑著搖搖頭:“顧氏集團的顧總,性子有些怪異是皆知的,你要是敲詐了他,他沒準真的會讓律師團來起訴你。”
“不是吧,這麼小氣,他都有顧氏了,這麼點錢都不肯給。”
不過劉銘就算有小算盤,也敲詐不到男人的身上,他隻要不是獨自用餐,都是有人為了利益巴結,請他吃飯,現在那人去結賬,男人卻腳步不停的往門外走去,就看見寧心站在門前獨自思索著什麼。
男人剛想說擋著道了,卻見寧心回過了頭,二人四目相對,男人想說的話就像是被施了禁咒,再也說不出口了。
因為寧心在打量他,但是不是秦玄那種帶著欲望的打量,她的眼神純粹又深邃,像是觸及了男人最深處的靈魂,讓他有些戰栗和欣然,似乎被束縛已久的東西,馬上就要被打開了,他的自由之鑰,就掌握在她的手裡。
不過寧心挑了挑眉之後就避開了眼,這個男人渾身都是麻煩,她討厭麻煩,得遠離。
這下換做男人一直盯著寧心,在察覺到他的視線之後,寧心卻假裝不經意的走開了,男人隱下神色,一旁的助理卻在上車後對著他道:“顧總,之前那個算命的說,來芳華園就能遇見能夠治好您的風水師,看來就是那個秦玄了。”
男人沒有說話,的確,當時說這個預測的時候,芳華園連影都沒有,現在不僅建了起來,還真的有風水師在,那個預言似乎真的成真,可是男人卻低下頭沉思,他想起了秦玄看他的眼神,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寧心走了進去,就見著秦玄和劉銘商量到底要不要拆房頂,她抬起頭打量著房頂的壁畫,那是仿照敦煌的裝飾和人像壁畫,其實買貼紙就可以完成的事,但是劉銘為了追求藝術效果,讓人花了四個月的時間才完工,就是為了打造出芳華園不同尋常的吃飯氛圍。
林晚峰看著寧心一直抬著頭仰望,笑著問著她道:“喜歡這個壁畫?”
寧心點了點頭:“要是拆了就可惜了。”
秦玄見著又來一個阻止的,不禁輕蔑道:“寧心,如果單單隻是為了好看的壁畫,就可以不管人的死活了嗎,這地方陰氣重,容易離或相觸、犯小人,更甚者,疾病纏身,精神鬱鬱,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在這裡插嘴了。”
秦玄覺得自己在這方麵是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這些但凡沒有聽取她的建議的,最後都會遭致災禍。
秦玄這麼一說,員工也有些害怕了,他們隻是來打工賺錢而已,要是這些陰氣纏繞在他們的身上,帶回去給家人怎麼辦,豈不是鬨的家宅不寧。
“老板,要不就聽這位小姐的話,把這天花板給拆了吧。”
劉銘和林晚峰都在思考秦玄說的話,唯有寧心在暗自發笑,秦玄是有兩下子,但是這種兩下子,是不夠在她麵前賣弄的。
寧心假裝無知道:“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棺材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