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楨點點頭,尋著聲音找去,卻撞見了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像無頭蒼蠅一樣衝撞了過來,顧維楨護住寧心,避開了這個男人。
可是男人見到有人,卻率先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們……”
寧心看著這男人,眼帶血絲四白眼,頭肩額窄中心不穩,可不是什麼好麵相,最近隻怕是有牢獄之災,現在看他這麼慌亂,很難不想是不是犯下什麼事後,慌亂逃竄。
寧心看向他:“你剛剛在挖土?”
男人矢口否認:“沒有,我隻是,在這裡迷路了,所以想做個記號下山去。”
顧維楨知道他在說謊,但也沒拆穿,隻是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住在這裡的人,是來做幫傭的嗎?”
男人的神智此時有些慌亂,順著顧維楨的話說了下去:“對對。”
顧維楨卻指向了他內裡的衣服道:“你裡麵的褂衫是施工工地上的,你怎麼又成幫傭了?”
男人快速攏住了自己的外套,努力把自己的話編圓:“最近工地停工,我家又是外省的,不能回去,我就在這裡找了一個臨時工,幫人修修管道通通廁所什麼的,沒想到第一次來就迷路了。”
寧心看向他:“你是哪個工地的,我們送你出去吧。”
“就是下麵華鑫地產的工人,我不勞煩二位了,給我指個方向就行。”
顧維楨給他指了一條路,男人道了謝,很快就走了。
寧心問顧維楨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既然隻是普通的工人,看到我們怎麼像看到鬼一樣,還謊話連篇。”
“更奇怪的是他的手,全是泥土,但是他卻說自己是在做標記,看來他在前麵埋了什麼東西,不想讓我們知道。”
寧心和顧維楨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走了上去,看看這人埋的到底是什麼。
這時一雙眼睛,在茂密的樹林間穿透,一直盯著他們的後背。
翻動過的土很容易就一眼看出來,更何況那男人著急忙慌的,上麵連遮掩的東西都沒有,寧心和顧維楨上前走了兩步,就發現了他埋東西的地方。
寧心撿來一旁掉落的樹枝鬆了鬆土,那人埋得不深,沒多久就被寧心給翻了出來,可是,土裡麵藏的,隻是一些灰燼。
顧維楨看了一眼:“看來是我們太敏感了,那人撒謊,估計是因為這裡不準縱火,怕被揪住罰款,才形色唯諾。”
寧心仔細看了看剩餘的灰燼,有些已經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尚還乾淨的卻已經看不出之前物體殘存的模樣。
“要隻是燒一些普通東西,沒必要挖個坑來埋吧,這種灰燼拿土掩蓋一下就好,而且看這灰燼的形狀,也不像是普通的紙錢一類,需要燒什麼特彆的東西,才從工地上跑來這?”
寧心拿著樹枝在灰燼的周圍畫上了一個圈,將樹枝插在了地上,等會李民斌回來還能拿一些灰燼去查查。
顧維楨看著寧心的動作,眼眸動了動,問寧心道:“孩子要是隻是普通的失蹤,就隻是一般的案件吧。”
隻有刑事案才需要大費周章的搜集證物,寧心這樣做,顧維楨直覺是她知道了什麼,這兩個孩子一定是出了事,她才會對一個灰燼堆這麼上心,才會一個可疑的人不會放過。
寧心微微偏了偏頭,站起了身:“我這樣做不是因為兩個孩子,而是附近這麼多富人家,那人形跡可疑,偷了什麼東西也不一定,留點罪證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