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潤言在寧心五六歲的時候就病逝了,寧心對他印象不深,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居然也會算命。
“可是你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
“有什麼說的必要,他在醫院查出自己是晚癌之後,就在醫院消失了。”
說起這件事,一向溫柔的林笑,語氣都帶著怨怪,她始終不明白丈夫為什麼不肯說自己會算命,並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就罷了,但是為什麼連最後一程都不願意讓她陪在身邊,她一直以為他們夫妻感情很好,無話不談,可到最後才知道這個男人身上全是秘密。
寧心感覺到不可思議,人消失了,豈不是證明也有沒死的可能,她帶著希冀道:“那也就是說,你們還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真的沒有熬過去。”
林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帶著抱歉的看向寧心:“一年之後,我們在一個很小的出租房裡,找到了你父親的屍體,他當時已經全身白骨化,但是通過DNA檢測,他就是你爸爸。”
寧心不明白:“一年,出租房不可能一年都沒人理會的,他為什麼又要去那。”
“你爸爸直接付了一年的房租,那個房子是危房,房東又在外地,周圍沒有鄰裡了,是拆遷的人要檢查,才發現了屍體和身份證件。你祖父認為,是因為他不想讓我們大家傷心,才一個人躲在那過完了剩下的時光。”
寧心覺得不合情理,寧潤言又不是沒錢,就算想躲也可以去國外,怎麼會躲在一個小房子裡自生自滅。
林笑見著寧心滿臉的憂思,頓時感覺到愧疚:“心心,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無論你父親會不會命理,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隻要你不參與顧家的事就行。”
寧心眯了眯眼:“顧家的事?媽,你這是什麼意思,父親當年和顧家有什麼聯係。”
林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多說多錯,她一開始就不該提起這件事的。
但是寧心一直對她逼問,讓她將車停在了路邊,林笑要是不告訴她,她就去問寧鶴年。
林笑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我隻知道在一天晚上,顧家的兩個人,也就是顧維楨現在的兩個叔叔,來找你爸爸,他們進去之後就緊閉房門,我路過的時候聽到了一些爭執聲,然後就沒動靜了,我怕出事,就推開了門,卻看到你爸爸的手上拿了一根形狀有些奇怪的香料在燒,那味道,我隻在葬禮上聞過。”
“是降真香?”
林笑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名字,當時他看到我進去,神情很緊張,很快就把我推了出來,間隙之間,我看到他的桌麵上,用朱砂畫了一個很奇怪的圖案。”
降真香一般是拜神和做法事用的,這麼說來,她的父親寧潤言,不僅僅是會算命這麼簡單,連術法也懂。
“那後來呢,他和顧維楨的兩個叔叔,做了什麼?”
林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後來我再也沒見過他和顧家的人來往,可是沒過多久,顧家就出事了,死的先是顧家長子的女兒,然後是孩子的母親,最後是病弱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