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大樹下,瘮人的笑意發了出來,高晨看見那裡似乎站著一個人影,霎時驚乍道:“那是什麼?”
江奕懷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他正要說高晨是大驚小怪,他們周圍的樹乾上就開始遍布了密密麻麻的“嗬嗬”笑聲,樹枝瘋狂的擺動,伴隨著逐漸彌漫的濃霧,高晨幾人都縮成了一團,驚懼的看著在樹枝背後顫動的東西。
寧心冷下神色盯著它們:“幾隻山魈也敢在這裡放肆。”
她的手掌上生出八卦兩儀的形狀,嘴裡念著咒語,打向了兩邊,樹上一頓慘叫,幾隻藍色皮膚,紅色鼻頭,長著白胡須的山魈掉了下來。
魚泉村雖然經常遭到山魈的襲擊,可是真正見過它們樣子的,少之又少,隻知道它們身型魁梧,爪牙鋒利,麵部非常像人。
它們失去了攀登的枝乾,摔在地上沒了隱身之所,隻好向著寧心求饒道:“大師饒命,大師饒命。”
九遙對著寧心道:“不要輕信它們,山魈最為狡詐,不會輕易臣服。”
見著被拆穿,那幾個山猴子抓了抓臉,惱怒的看著九遙:“你我都是山靈,你居然偏幫人類,你和他們一起去死吧。”
它們說著,寧心一群人的腳下,生出綠光,形成一個鳥籠的形狀,將他們完全困在了裡麵。
山魈大笑:“這下看你們怎麼出來,在裡麵等死吧。”
紀富貴不信邪,一個罩子有什麼好怕的,直接用身子撞上去,卻立馬被彈飛,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臉上都是血痕。
顧維楨伸出手摸著內罩,細密的線絲若隱若現,而他隻是一碰,指腹上就凝結了血珠。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這裡的空氣將會變得越拉越稀薄,他們都會因為缺氧死在這裡。
山魈也知道這東西的厲害,所以在外麵很是得意:“你還以為我們這怕了你不成,不過是引誘你們到陷阱裡麵罷了,你們這些蠢貨。”
江奕懷感覺到了呼吸困難,對著寧心道:“大師,現在怎麼辦?”
寧心隻是抬頭看著這個罩子緩聲道:“這是青門的天樞絲,他們用全派的靈力喂養白蛛,逼迫它們吐出粘液,凝成絲線,再來織造成屏障,遇水不侵,遇火不滅,再鋒利的刀刃也無法割斷。”
最為關鍵的是,這是修真界的東西,山魈怎麼會有。
江奕懷聽了這個,擔心得倒吸了一大口氣,看著寧心道:“火也不行,刀也不行,那我們豈不是要死在這了。”
山魈隻有看著他們死了才能回去複命,當即嬉笑道:“隻要是人都該死,隻是可憐裡麵的美人兒,年紀輕輕就要死了。”
寧心看向了他們,露出冷笑:“你們以為區區青門的東西,就能困住我?”
她用錕鋙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抹在天樞絲上,往下滑了一寸,原本固若金湯的屏障,立馬就開了一個口子,從縫隙中露出山魈震驚的雙眼。
她的靈力雖然沒有完全恢複,可是也不至於青門的東西都對付不了。
天樞絲豎立的屏障崩塌,寧心走了出去,正要問那幾個山魈,它們卻害怕得四處亂竄,一個山魈慌不擇路的朝著顧維楨攻擊,它那鋒利的爪子對準了顧維楨的心臟,寧心皺了皺眉,出現在它的身後,錕鋙刀插進了它的大腦裡。
它卻把指甲作為利器,一抬手,就劃傷了顧維楨的脖子,它們作為山靈,爪牙的鋒利不亞於一把砍刀,眾人都以為這一下得把顧維楨的喉嚨都削掉一半,誰知道山魈直到倒下去,顧維楨的脖頸上也隻是淺淺的血痕。
幾秒之後,連血痕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