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看了他一眼:“你都已經見過一次了,還怕成這樣?”
“上次我就是在遠處瞧了一眼,都差點被嚇死,我可不想再看了。”
他把頭縮進腿裡,準備就這麼等著陰兵離開。
寧心看了看身後那兩個躲躲藏藏的人,拉住顧維楨就去向一邊。
岑藝和潘偉隻是一個不注意,就發現自己一直跟著的人不見了蹤影。
“他們人呢?”
岑藝見著眼前的霧越來越濃,三米之外就已經不見任何的物體的形狀了,這要是跟丟了,他們就彆想再找到。
潘偉沒答話隻是看向四處道:“你不覺得這地方有點奇怪嗎,怎麼陰森森的。”
他說完,耳邊就傳來車馬的踏踏聲,並不急促,潘偉卻白了臉色道:“你聽,是不是有一群人在騎馬?”
大晚上的荒郊野嶺,又不是在古代,怎麼可能是人在騎馬,岑藝聽著越來越迫近的聲音,麵色也是一變。
她慢慢將頭伸了出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見著從濃霧中,走出來一小群穿著士兵服飾的人,頭戴盔帽,一些人左手牽馬,右手拿刀,車上還載著不少的東西,隻是蓋著紅布,不能一眼看穿有些什麼。
他們還中間圍著一個主帥一樣的人物,岑藝看不清臉,隻從衣服看出和那些人不一樣。
她想起在民間的那個傳聞,將軍戰死沙場,但是生前沒有享受到尊貴的榮耀,所以死後的每天晚上,都會讓自己的將士帶著自己的陪葬品,在山裡走來走去,用財富來彰顯自己的地位。
岑藝想著要是真的是財寶,隨意掉落一兩件,也夠她吃喝一陣子的了。
她甚至都顧不上害怕,隻是等待著陰兵路過,看看車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陰兵們整齊地穿戴下,卻都是森森的白骨,有些還連著血肉,岑藝深吸了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嘴,朝著那車上看去。
那上麵,根本不是什麼寶藏,紅布之下,是一顆顆的頭顱,臉和頭發全都是異族的模樣,岑藝這才明白過來,將軍在炫耀的,不是財富,而是戰俘。
岑藝努力秉持著自己的呼吸,不讓這些陰兵發現,卻在看到最後一輛車時,雙手止不住地抖動,紅布之下,赫然就是自己的頭顱,被歪七扭八的扔在了那些戰俘的旁邊,頭上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像是在說,馬上就輪到你了。
車上不止她的,潘偉的也在。
岑藝驚懼地把頭轉了過來,還沒等到消化眼前的內容,她上方就出現了一片陰暗的遮擋。
她哆嗦著唇抬頭一看,一個腐屍正對著自己吐出了一口黑氣。
她和潘偉都以為自己今天要命喪此處,寧心卻從彆處而來,一刀劃破了他們麵前的屍骨,紛揚的灰燼灑在了他們的腳邊。
岑藝轉過頭一看,原來那些陰兵不過是一種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