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鳳雁在嘴上做了個拉鎖的動作:“我保證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隻是我有個條件,幫我拍點兒照片。”
何樹華把戒指戴在手上,拍著胸脯打保票:“就照相啊?這事我手拿把掐,照一膠卷都沒問題。說吧,是給老人過壽?還是全家福?剛好我明天進城幫我爸洗照片。”
田鳳雁搖頭:“等時機到了我再告訴你。你明天進城啊?怎麼去?能不能捎上我……外加捎點兒東西……”
何樹華爽快道:“我坐章哥車去,車上就我倆,晚上就能把你拉回來……你那是什麼眼神兒?我是坐車,不是開車!就你這一回都把我嚇得半死了,哪還敢沒證上道……章哥是去縣裡送個緊急文件,我隻是蹭個車……”
田鳳雁點頭:“那就讓我也蹭一回車吧。”
二人約好了出發的時間,田鳳雁從簍子裡掏出兩瓶西鳳酒:“這兩瓶酒,幫我放在你商店代賣。小章、你和我,咱們三個人,要互相儘保密義務,明白吧?”
何樹華學著田鳳雁的模樣,在嘴上做了個拉鎖的動作,隨即碎碎念道:“這酒就是賣不出去,我爸也會請客喝它,我按售價22元/瓶,先把錢給你。”
知道西鳳酒值錢,沒想到22元/瓶,昨天這幫敗家的,喝了整整六瓶(實際喝掉四瓶,被田鳳雁用老散白偷出兩瓶),132塊錢,為了玉婷的工作,馮岐山真是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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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田鳳雁小心翼翼的對馮岐山道:“岐山,我去老何家小鋪,給小汪打了個電話,她明天當班,約好了去縣醫院瞧病。”
馮岐山皺起了眉頭:“我不是說再等等嗎?你咋像聽不懂人話似的呢?”
田鳳雁抹了把眼睛,一臉悲淒:“岐山,光等不行啊,越流血越多,我怕再這麼流下去,我人就要扔了。看病得趁早,過幾天玉婷上班、玉姝和玉撓開學,然後就是醃鹹菜、積酸菜、秋收、扒苞米、占糧棧子、打鞈帛、納鞋底、做棉襖、下醬塊子……我要是病倒了,這些活咋整啊……”
馮岐山被田鳳雁數活數得頭疼,是啊,眼看著數不清的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