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軍誠實地點點頭,說他有個朋友之前非常仗義,那幾年趁著改革的東風弄了個日化廠,可沒想到被外資衝的七零八落,現在廠子都被查封了。
他這次一是去考察,二是看看能不能拉朋友一把。
當年學軍日化廠陷入困境的時候這位兄弟介紹過幾個客戶且完全不求回報,現在武學軍有錢了,看看能不能把他給救活。
薑念聞言大喜,心道這就好辦了。
嶺東那邊有實力的廠子不是沒有,但這種倒閉的廠子肯定設備不行技術也落後,肯定不能構成什麼威脅。
她想了想,隨即打了個指響,對武學軍道;
“武總的朋友就是我薑念的朋友,武總代表咱們公事去肯定不能空著手。
這樣,你以公司的名義給黃經理送一百萬,不管生意成不成,就當交個朋友了!”
“一百萬?”武學軍大吃一驚,“小薑總這是要股份還是要訂貨?咱們得提前說好啊。”
“哎,拿著錢去跟人家要股份有點過分了!咱們揚帆日化這幾年跟同行的交往也少,這次武總去考察就是邁出新的一步——
這樣,武總過去看看,如果有陷入困難的企業,咱們一家給一百萬,不算多但是能解人家燃眉之急,就算我們拉動國內的企業一起健康向上發展!”
武學軍鼻子一酸,眼珠開始在通紅的眼眶中瘋狂打轉。
“小薑總,這是,這是做什麼啊?我,我拿自己的錢就行了。”
“嘿嘿,我們卷省常說,富貴了不回故鄉就像錦衣夜行,這也是給武總一個機會,讓大家看看我們揚帆日化的實力。
去吧,我相信武總的本領!”
武學軍見薑念沒有阻止自己,反而突兀地給了自己這麼一大筆錢,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千金買馬骨。
小薑總每一筆看似不著邊際的投資身後一定有強大的邏輯,連保安公司都能賺錢。
這麼說,我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這次一定不虛此行!
“嗚嗚嗚,我一定不辜負小薑總的,的,教誨,嗯,還,還有……”
“還有啥?”
“還有錦衣夜行確實是蘇省人說的,您和賈總上學的時候都是怎麼記得啊……”
薑念:……
早晨的陽光明媚,熊哥拎著一隻破包緩緩走出了看守所。
看著身後的鐵門慢慢關閉,他緩緩收緊拳頭,指甲陷入了肉裡。
之前他因為在報紙上造謠生事,被當時主管公關的韓佳寧直接起訴。
上麵的同誌們六神合體一舉將他拿下,之後揭發出了他大量以權謀私、騷擾下屬的案件,海量的起訴雪花般從四麵八方飛來,嚇得熊哥苦苦哀求,散儘家財給之前的屈辱地道歉賠償,這才勉強爭取到了他們的諒解。
饒是如此,他仍然喜提三年徒刑,關了大半年之後終於在爭取到了一個保外就醫的機會,在眾人鄙視的眼神下得以暫時恢複自由。
現在的熊哥已經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角色,獄中的同窗看報紙的時候看到冉冉向上的揚帆日化就會立刻想起他,聽說揚帆日化為了一個最底層的員工願意跟他這種成名已久的媒體人周旋,這些犯事進來的人也都狂誇薑念仗義,要是以後小薑總紮職燒香坐堂口,兄弟們都願意跟她混。
薑念這麼仗義,薑念的對頭當然就是裡麵被隨意欺負折磨的角色。
熊哥經常被迫給裡麵的老大刷鞋洗腳,連剛進來的混混都敢欺負他,可謂是精神肉體雙折磨。
不就是摸了幾個妞?
我又沒強迫她們,是她們誘惑我!
就為了這個居然把我關起來,還剝奪了我的一切,讓我身敗名裂。
好個薑念,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腸。
我一定要報複你,一定要報複你!
滴滴兩聲,一輛黑色普桑停在他的麵前。
高升搖下玻璃,露出一張陰沉的臉,衝熊哥點點頭:
“揚帆日化要做防曬了,你聽說了嗎?”
熊哥鑽進車中,冷哼一聲:
“在裡麵看報紙的時候就知道了。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利用靳月西的影響說這種大話,不就是騙嗎?之前還裝出一副實在的模樣,真是惡心。”
高升也頗為不忿地道:
“是,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兩麵三刀,可惜大多數人都被她蒙蔽了。
我問過我的技術員,咱們國內根本不可能搞什麼防曬,她就是單純衝著騙錢來的。”
熊哥把拳頭捏的吱嘎吱嘎響個不停,惡狠狠地道:
“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我雖然不做媒體了,但是還認識不少媒體的朋友,到時候我一定揭穿她的惡行!”
高升也冷笑道:
“是,吳海大師也願意幫助我們,我的家底雖然不多,但一千萬還是能掏出來,咱們一起動手,一定能弄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
小劇場時間:
吳海:一千萬?拿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