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這幾隻豬的口水已經滴到了自己的臉上,燕嶺頓時擺爛了,想著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反正半條腿已經進鬼門關了。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豬口的時候,幾十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劍從天而降,強大而又淩厲的劍陣在落地的那一瞬直接將這幾隻豬妖卷了進去。
地麵掀起一陣塵土,刺眼的劍光幾乎照亮了虛彌宗的半邊天。
“師父改行當劍修了?”
昌平目瞪口呆。
燕嶺趴在地上轉過臉來,這強大的劍意讓她原本就淩亂的發絲更加蓬亂了,可狼狽不堪的同時,她的腦子還甚是清醒:“師父渡劫期失敗,已經百年不肯碰劍了,你忘了麼?”
“也是哦。”
灰塵嗆得昌平嗓子疼。
就在此時時,耳旁傳來了一個不那麼愉悅的聲音。
“是哪個混賬東西說讓這幾隻妖吃我啊?”
不遠處,黃袍老道姍姍來遲,不滿的小眼神掃了一眼昌平。
昌平訕訕一笑,心虛地喊了聲:“啊,師父。”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這虛彌宗的掌門,燕嶺和昌平共同的師父——黃花老兒。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白衣劍修,這青年劍修生了一張好臉,尤其是眉眼,雖然冷冽,但十分俊朗,且皮膚很白。
昌平入修界也有幾年了,在這幾年裡也見過不少所謂的美男,但沒一個長得像眼前的劍修這麼好看的。
他腦子轉了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對燕嶺使了個眼色:“咳咳,師姐,快看。”
燕嶺略過昌平,事實上,即使他不給她使眼色,她也會看的。
因為,剛剛的劍陣,太熟悉了。
那樣的凜冽的劍光,橫著的劍陣,她這麼多年,隻在她那早死的白月光劍修夫君那裡看見過。而此刻,出現在她麵前的這個人不是周況還能是誰?
她何止是看他。
她那深情的眼神簡直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看一會兒可以,看多了就不太禮貌了。
黃花老兒低咳一聲,示意燕嶺適可而止,但她怎麼可能適可而止。
眼見著自家徒弟的眼神就快拉絲了,黃花老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你們之前是見過麼?”
燕嶺:“見過。”
周況:“沒有。”
兩個人不約而同一起回答,可回答的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這麼沒有默契,黃花老兒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周況率先平靜開口:“黃老前輩,在下知道你這次讓在下前來是想為宗門裡的師妹選道侶,也知道家師確實跟老前輩你有言在先,隻是道侶結契一事,家師做不了在下的主。”
他神色淡漠,從始至終沒看過燕嶺一眼,此話一出,明擺著就是拒絕的意思。
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時間,燕嶺覺得自己的心一會兒跳一會兒不跳的。
心還在跳是因為確認了眼神,她一下就看出他是帶了五百年前的記憶的周況。她不需要跟他再培養感情,也不需要跟他再一一講述那些愧對他的過往。
心不跳了則是單純因為這貨拒絕了她,並且眼神裡的冷淡和疏離簡直要溢出來。要知道,周況從前的性子再冷淡,對她也算得上是溫柔。像這樣的態度是從未有過的。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五百年前,她在他最愛她的時候殺過他。以周況的性子,這輩子重新見到她,沒直接給她一刀就很客氣了。
此刻十分忐忑的還有黃花老兒。
真是完犢子,感情他師父沒跟他溝通好啊。
黃花老兒很心梗,心梗的同時又很擔心燕嶺。記憶裡,這位勤勉又聽話的乖徒的脾氣在宗門裡一直是數一數二的好,但是偶爾在某些原則性的事情上如若不尊重她,她是個會發瘋的。
黃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