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料。
她這才看清，這些交錯的顏色不僅僅隻存在於謝晴歌的指縫，而是染遍了謝晴歌的整個掌心，鮮豔亮麗的色彩混合著傷口溢出的黑紅鮮血，有的隨血凝結成色塊，有的還正順著她的指尖往下滴。
明火符照亮的一方石壁上，隱隱折射出不一樣的顏色。溫綾猛地拽住符紙，果然看見整個石壁上都被塗滿了厚厚的顏料，謝陳二人反複用手掌摩擦著石壁，這才會染上顏料。
可是——
平芷公主墓已經存在百年之久，就算石壁上有壁畫，也早該乾涸了才是。
假如一切正常，這壁畫被謝晴歌和陳玉舟這麼一抹，頂多抹掉幾層色粉，為何手上卻沾上了融化的顏料？
顧澋看著石壁，忽然疾聲對溫綾道：“多拿幾張符來！”
溫綾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勾勾手指，幾張明火符從乾坤袋裡相繼飛出，整個石壁立時被照亮。
溫綾盯著那幅壁畫，沉思了一會，半晌，驚疑抬頭，望向顧澋。
“……《八仙過海圖》？！”
顧澋朝她一點頭表示認可，又續道：“看看他們的臉。”
除了提著花籃的藍采和，其餘七仙已在剛才被謝陳二人用手抹擦得麵目模糊，尤其是謝晴歌所站之處對應的何仙姑，憑借著手上的一枝荷花才能勉強認出來。
溫綾伸手輕輕碰了一下石壁，顏料輕易便沾在了手上，整麵牆的顏料已經完全融化成液體狀，果然有人在搗鬼！
“哈哈哈哈，這出戲可真是精彩，小姑娘這麼聰明，長得又這麼好看，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可惜你太不聽話，我現在玩膩了，要收網了。”
清脆的拍手聲回響在甬道儘頭，剛才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平芷公主此時又出現在了半空中，眼波流轉，瓊鼻朱唇，眉間的一朵紅蓮花鈿灼灼耀眼，更顯得她豔若芙蕖，燦若驕陽。
溫綾怒極反笑：“平芷，百年來你為禍鳶都，惹得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奉命前來平亂的仙門弟子隻多不少，你自己瘋還嫌不夠，拉著我們幾個毫不相關的小輩一起乾什麼？”
平芷公主哼了一聲，不去看溫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