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瘦不拉幾的動物們都快餓扁了,被迫乾活的陸衡這次沒有鹹魚,甚至還在“小園長”的求情下破天荒加了個班,回家前順利將食物投喂了出去。
但動物園離他們的住所很遠,即便騎著園裡的電動車回去,到家時也已經10點了。
忙碌了一整天的陸衡感覺身體被掏空,話都不想多說一句,回來便將惡龍幼崽趕去洗漱,然後麻溜地把人打發去睡覺。
“哥哥,今晚你能不能帶我睡?我不想睡在窩窩裡了,我想挨著你睡!”
沒想到小家夥臨睡前還提了個奇怪的請求。
陸衡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能。”
QwQ。
“我還沒洗澡,你自己先睡。”
“而且你的窩就在床邊,跟挨著我睡有什麼區彆?不要提這種無理要求,都5歲了還不敢自己睡覺嗎?”
“可是我有一點點害怕。”
枝枝聲音小小的,但哥哥並沒有留意到她小臉上古怪的表情。
“怕什麼,房間裡是有...”
陸衡喉嚨裡卡著個“鬼”字,但一想到還在直播,就咽了回去沒說。
聽說在直播間宣揚封建.迷信是會被封的,封了當然熬,但他怕被經紀人追著叨叨。
於是抬腕看了眼時間,尋思著也差不多是時候休息了,便先過去把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關閉,以防待會又忘了關,被人圍觀一晚上。
“說說看,怕什麼?”
陸衡今天乾了一年份的活,腰酸背疼,要不是嫌棄身上臟兮兮,這會能躺沙發絕對不站著。
他雙手抱臂,倚在桌邊和妹妹說話,語氣中多少帶點嫌棄。
這氣氛,枝枝哪敢說話呀,隻能低著頭,癟著小嘴看著自己小小白白的腳趾發呆。
“房間裡是有什麼?
陸衡歎了口氣,無奈地走進小房間,把全部旮旯角都翻了個遍,連隻蚊子都沒翻出來。
“什麼都沒。”他攤手。
見枝枝還是一直低著頭說不話,這大半夜的,他也不想勞心費神責備孩子,便沒再說什麼,找了套換洗衣物就到浴室衝澡去。
“好好反思下自己。”
彆當了幾天人類,就真把自己當成人類小孩了。
要知道這組平日裡可是“深夜檔”,今天才10點就把攝像頭關掉,直播間的夜貓子們看得非常不儘興。
畢竟以前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會忘了“下播”,或者扭一邊讓他們看房間裡空氣,勉強也算個深夜節目,聊以慰藉。
直播間裡的網友還能互相聊聊天,拉拉家常,今天直接黑屏確實有些不習慣。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彆黑屏嘛,搞得我這心裡一咯噔。]
[今天好早啊...陸衡你變了!以前都是可以看通宵的啊!沒有你我這夜班可咋過?!]
[好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剛剛明顯是沒有聊完。]
[到底怎麼了嘛?這組真的很會留鉤子,老是不把話說清楚就下線,啊啊啊啊!!!(抓心撓肺)]
[枝枝在怕什麼?大半夜的搞得我也緊張了,抱緊我的小被子...]
[請勿在直播間宣揚封建迷信,以免封號!!]
[睡吧睡吧,直播到10點也挺辛苦的,動物園明天還得8點上班,咱們就不要打擾他們睡覺啦。]
[晚安。]
-
陸衡就說惡龍幼崽是騙人的,等自己衝完澡,擦完頭發從浴室裡出來,小家夥已經在角落縮成一小團睡著了。
還所要挨著自己睡,這不睡得好好的。
他搖搖頭,隨手扯了被子扔過去把孩子蓋住,免得著涼生病,然後自己調個鬨鐘便也躺下休息。
而就在這時,縮在角落裡的那隻小家夥忽然猛地抖了下,其中一隻小腳丫還一腳踹到了她哥的側臉上。
陸衡悶哼了一聲,捂著被踹的鼻子齜牙咧嘴,真想把人抓起來罵一頓。
他重新從床上坐起來,湊近了去查看小家夥的情況,隻見她小小淺淺的眉毛不安地皺著,不時發出幼崽受到威脅時的“低吼”聲。
睡得那麼不踏實,十有八九是在做噩夢。
自從知道妹妹有預知能力後,陸衡已經見慣不怪,不過這麼頻繁的噩夢是不是有些嚇人,難道他們以後真混得那麼慘嗎?
不至於吧...
惡龍本事再怎麼強大,終究也乾涉不了彆人的精神世界,這時候除了將妹妹拍醒似乎彆無他法,但拍醒之後她哼哼唧唧的,自己今晚還能睡嗎?
陸衡扶額,有些犯難。
正猶豫不決間,抬眸,冷不丁視線和牆上一隻幽藍色的影子對上。
食夢貘:...
陸衡:...
臥槽!原來房間裡還真有彆的東西啊,電光火石之間,陸衡腦子裡的一些零散的思緒瞬間連接起來。
枝枝荒誕頻繁的噩夢、睡夢中的忐忑不安、經常蒙蒙睡不醒的樣子、還有藏著捂著頭上腫起的小鼓包。
一些以前從未察覺,現在才突然想通的事情。
“所以。”
“是你在嚇唬我妹妹?”陸衡唇角微勾,低聲嗤笑。
難怪說枝枝預知的未來這麼離譜,原來是這玩意在偷偷作怪!
惡龍發怒,異界的所有妖魔精怪都要跟著抖上幾抖。
牆上的食夢貘直接被嚇得不敢動彈。
它也想不通小惡龍身邊怎麼會有個大的,說好的惡龍都是獨來獨往的呢,說好的惡龍都是感情寡淡呢,這誰啊?!
因為能力比較弱,所以一直以來它都非常小心,儘量躲在自己擅常控製的精神世界裡,沒想到現形一次就被逮住了。
它們原本是負責清理吞食噩夢的神獸,因為能替人驅走夢裡的恐懼,所以大家一直都覺得它們是善良無害的益獸。
可當某個群體數量變多,時間一長,就難免會滋生出一兩個極端有異心的。
...
要知道的惡龍的噩夢擁有預知能力,罕見且珍稀,幾百年都未必能碰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