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誤瓊珠 傾巳 5241 字 2024-07-25

“我大齊兵強馬壯,將才無數,母妃不必太過憂心,不若先將就用些早膳。”趙清穗瞧了瞧桌上擺好的幾道清淡粥菜,勸道。

苓嬪卻還陷在回憶裡,輕搖頭:“天塌下來也自有個高的頂著,朝堂上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

她如今哪裡是怕什麼北狄,隻想著許是那四公主不肯罷休,變著法子來折騰人。

趙清穗一愣,自是瞧見了她的欲言又止,隨即眼眸一轉:“那我許是有法子化解了。”

話音一落,三張臉都同時認真瞧她,等著下文。

趙清穗笑了笑,想起木深師父平日裡的說話神態,隨即一臉認真:“如今院外池子在西南方位,而那花圃於東北位,本就是土克水之局,兩棵桂樹又將東風全擋住,見不到水,不好。再有就是…”

趙清穗甫一開口,苓嬪就覺頭皮突突直跳,偏將兩個宮女給唬住,棲玉頻頻點頭,朝露亦是聽得興起,忙接話:“再有什麼?”

“再有就是那個一路上的石子,不宜鋪得太滿。”

朝露不解其意,複而又問:“這又是為何?”

趙清穗眼睛彎了彎,隨即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因為石子在陰雨天易積水蓄濕氣,陰濕氣一重,如何好眠。”

苓嬪搖頭,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偏一副神神叨叨的道士做派,心中暗下決心,這親事定要刻不容緩,三清觀是決計不能再叫她回去了,隻也經她這麼一鬨,心卻又能靜下不少。

當日趙清穗在聆月宮裡用了飯,苓嬪雖麵上極為不快,卻還是由著她在院中胡來,主仆二人直到夜至才回,次日亦是照常。

直至第三日傳回急報,那宇文曜竟又攻下一城,順南而行直入腹地。

倘若之前還能推托成僥幸,那此次的北狄,那宇文曜,全都叫所有人另眼相看,北狄人將他奉若戰神,大齊人心惶惶,昌元帝亦夜不能寐。

昌元帝召集一眾朝臣連夜商討,追因溯果,隻猜想是北狄王此前平內亂之時,昌元帝曾出兵趁虛而入,奪了北狄三城,馬匹上萬。故而此次來勢洶洶定為尋仇雪恨,所以最終決定派出使臣求和,願將三城割讓,以求退兵。

大齊如此已經算是屈尊降貴,不料接連派出的使臣都杳無音訊,急信一日傳回數封,封封未見捷報。

昌元帝急得焦頭爛額,後又同貴妃生了口角,接連幾日都未再踏足後宮。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趙清穗看苓嬪也徹底歇了心思,想來這架勢情況大抵當真不如之前想的那般樂觀,宮中人人自危,她反倒這幾日過的最自在。

本以為自己同母妃之間必定生疏再難親近,血脈的力量卻神奇,她的確會在母妃身上感受到自己曾在影空和木深師父身邊不曾感受到的東西,明明她曾渴望過卻又親手將其掩埋的,卻還是稍不留神就又渴望擁有。

“嘶”她垂眸,看著方才因走神而不小心被針紮到的手指,傷處頓時就凝成了一滴小血珠,痛感才慢慢傳來,她一晃神,隨即又聽見對麵的榻上之人的低低抽泣聲。

趙清穗將手中的繡棚放下朝著人走去,待細瞧,才知棲玉是做了噩夢。

“棲玉。”她輕輕拍著人將其喚醒,看著人已經哭花的臉,趙清穗眼底滿是憐惜,替棲玉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才問:“你這是怎麼了?”

棲玉年歲比她還要小些,身世很是淒苦,她亦是於心不忍,才將人收留在自己身邊。

棲玉慢慢從夢魘中回神,反應仍舊遲鈍,後知後覺道:“我睡著了公主怎麼也不叫醒我。”

“也就你睡著了我才清靜些,何苦叫你。”趙清穗一麵打趣一麵去遞了水來給她。

棲玉也跟著笑笑,笑至一半也才撇下嘴:“公主我夢見了我娘親,她定是怪我呢吧,所以我在後麵如何喊她,她就是不願回頭瞧我。”

“傻瓜,她拚死保護的你又如何會怪你,再說了,是我們棲玉女俠明明親手手刃了仇人,才叫死者瞑目。”趙清穗將溫熱杯盞放進她手中,見她神色仍舊木然,又歎口氣撫了撫她發頂。

“緣分若是沒用儘,就會用夢來還。夫人若是怪你,又怎會入你夢中。”

棲玉屈膝握了握手中的杯盞:“這句話也是木深師父告訴公主的麼。”

趙清穗一怔,心裡忽地有些發苦,她搖頭:“是一個我愧對之人。我…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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