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安。”
他聽見她在喚他,讓他想起了那段,那段將她當成了光在追隨,本以為是重獲新生,最後卻險些屍骨無存的可笑往事。
他朝著她踱步而去,狠狠踩過那支金釵,眼底中滿是翻湧的恨意轉瞬又消失在毫無旖旎可言的空氣中,燒得劈啪作響的紅燭裡。
他褪去了青稚與莽撞,已經在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如今也隻是淡漠瞧著她,提醒道:“公主難道忘了嗎,嶼安早在三年前,就被你親手殺死。”
他笑笑,握過她的右手手腕,實在纖細得很,他將其圈住綽綽有餘,並未使多少力。
“要是沒記錯,當時好像用的,正是這隻手。”他補充,卻見她又瑟縮了一下,方才不怕,現在又在怕什麼呢,真就這麼心虛麼?
趙清穗神色複雜地瞧著他,心亂如麻,實在堵得厲害。
他方才說的,她都曾不止一遍夢到過。
她滿手的灼熱鮮血,隨後是他失望落寞的目光,倒地不醒的人影。
“對不起。”她想說的鄭重些,卻還是控製不住的哽咽,聲音語調都變得很奇怪,最後變成隻會僵硬的重複。
“嶼安,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眼神實在陌生又傷人,她不敢看,想躲開,一隻手卻又被他握在手裡,掌心寬大又灼熱,連同將她的手腕也烙的生疼得厲害。
趙清穗耳畔傳來他的低聲輕笑,她闔上眸子,心口像是在被什麼東西一點點啃噬著,是痛得說話都費儘的窒息感。
當初做下的事都是不爭的事實,她無力辯駁,也無從解釋。
所以他現在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報複她,她也認了。
看著她顫動的眼睫上還懸掛著要墜不墜的淚珠,他蹙了蹙眉:“我說了,嶼安已經死了。公主當初既然選擇背叛,如今就莫要一副受儘委屈的樣子,公主莫不會以為你的眼淚如今於我還能有什麼用吧?”
宇文曜其實也知道自己這番惡語相向的行徑有多幼稚,有多意氣用事,可是她此刻帶給他的那些莫須有的難受,他隻想快一點,用最直接的方式,全都還給她。
舊事重提,故人相見,本該是一件幸事,可是過錯再她,物是人非,故人於她隻有無儘怨恨,她一麵慶幸當真是他,他竟能死裡逃生,活了下來,一麵又麵對如今恍如陌生人的他,話裡句句都像是在她身上淩遲。
所以他當時又該有多痛呢?
她再度睜眼,終是敢鼓起勇氣回視他,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哭得狠了的時候,詞都連不成句子。
“那你,想,想怎麼辦?
她忘了思考,隻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等著他還擊,報複。
宇文曜帶著些惡意的勾了勾唇,看著她將臉上的妝都哭得亂七八糟,沒放開握著她手腕的手,隻伸出另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托起,又調整到他方便躬身的角度,不管不顧的朝著她唇脂早早被淚暈開的唇瓣碾上來。
他吻的強勢又不得章法,吃了她好多淚,滿嘴都是鹹味,卻都不肯放過她的唇。唇舌都又各自的想法,洶湧的進犯,又溫柔流連。
他們以前也曾做樣的事,但是她主動居多,他就常是臉紅的那個,後來食髓知味,他倒是成了更磨人的一方,總要纏著人好一會兒才肯罷休。
他們的過往像是碎片,一幕幕浮現。
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