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頭暈目眩後,再睜眼時,趙清穗恰逢就對上了一雙沉寂中又帶著狠意的眼睛,冰冷得像是不通感情,叫她一晃神,想到了曾經有一次在三清觀後山中見到過的狼。
她被嚇得一顫,隨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手腳都動彈不得,見自己竟被這種方式束縛著,羞臊中又滿是懼意,當即不安的劇烈掙紮:“放肆,你放開我。”
那人卻像是充耳不聞,像是在看什麼獵物,一動不動,就隻死死地盯著她,用那極具有侵略性的目光,又狠又野。
本以為一個重傷的人,即便是強弩之末,又能拿她一個正常人這麼樣,況且還是麵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
可是自己現下兩隻被死死禁錮著的腕子卻又再昭示著男子和女子之間的力量究竟有多懸殊,不管何時何地何種情形。
“你究竟想乾什麼?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不然你當心招來殺身…嘶。”趙清穗實在被嚇到了,顫著哭腔威脅,話未說完就被強行打斷,氣勢頓時就弱了不少,頸間突然傳來猝不及防的刺痛,出於本能的,眼裡當即湧出了不少淚來。
這個人莫不是個畜生,一言不合便就要咬人。
她心裡實在怕極了,又悔又恨,見勢不好,當即能屈能伸,軟了半分語氣討饒:“你是誰啊,我好心想救你,你不能恩將仇報。彆殺我,嗚嗚嗚,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他蹙了蹙眉,隻感覺耳邊實在聒噪得很。
已經三天兩夜沒有合眼沒有進食,他餓得眼前發昏,精疲力竭之下,是循著黑夜中一點微弱燭光來的,沒來得及查探周遭情形,意識已經短暫喪失。
待稍微緩神,他才遲鈍地察覺到身邊還有彆的活物,還是可能會給他造成威脅的東西。但意識又並未完全清醒,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拖著他往黑暗裡墜,於是他隻得掙紮著,出於本能想先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隻是鼻尖好似縈繞著一股很清甜的馨香,少年還未完全發育好的喉結上下一滾,憑借著直覺好像找到了那香氣最馥鬱之處,白淨又細膩,又泛著點粉,誘著他張開獠牙,將其拆吃入腹。
耳邊像是有誰喋喋不休又像是在哭,最後被吵得不行,他意識才逐漸回籠,空洞的眼神慢慢凝聚,恰好對上了一雙亮汪汪的水杏眸,漆黑的眼珠像是能將他的心魂都給吸進去。
荒郊野嶺,狂風驟雨,偏僻荒廟。
她卻又撲閃著眼很是無辜,看著楚楚動人,柔弱又清純。
舌尖的一點腥甜正在嘴中四散,他回過神,錯愣著放開她。
趙清穗終於得以重獲自由,怕他又突然發狂了咬人,死死地捂住頸間的傷口一麵往後退,作勢要同他離得遠些,又不安地看了看手心,好在隻有一點點血沾在上麵,他咬得並不深。
隻是那人卻不動,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