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剪羅彎起眼睛:“每個人的興趣不同啦,反正我是最喜歡體操。”她可不想讓司萍不高興,於是說話都嚴謹了起來。

邊吃邊聊的早餐時間過後,一眾人又進入訓練館,進行晨訓。

飯後不宜劇烈運動,所以晨訓往往從舞蹈韻律和靜態控製開始,半個多小時以後才是高效的體能訓練。

夏剪羅全程跟下來,感覺訓練強度適中,甚至相較於她的目標來說,這樣的訓練強度有些不足。

因此,上文化課的時候,講到她厭煩的數學,她就直楞楞地盯著老師,在腦海中對未來的晨訓做出規劃。

“我臉上又沒有字,這位同學卻一直在看我,”數學老師丟了一個粉筆頭,“來,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夏剪羅被粉筆頭砸中,才驚覺自己走神走得太厲害了,麵紅耳赤地站起來,連老師問的是什麼問題也不知道。

數學老師蹙眉,點了點黑板,示意她看題。

她沒學過這樣的題目,無論如何也答不出,愧疚地低頭,眼淚也在不經意間搖搖欲墜:“老師對不起,我不會。”

“……我又沒說你什麼,犯不著哭,”數學老師把新拿的粉筆又放回講台上,“我知道你們是運動員,每天就上三節課,確實是不太重視文化課,但是你們要知道,學習不僅僅是為了找工作,更是為了豐富自己的內在。”

教室內的大多數人都昏昏欲睡,未必把數學老師的話放在心上,但她還是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將來會是很優秀的運動員,這不代表著你們隻能頭腦簡單。一個成熟的人,一個會為人處世的人,往往離不開從小的學習和積累。或許數學對你們來說是最沒用的東西,可是任何一門學科,都是開闊你的眼界的途徑……”

數學老師說了很多,最後揮揮手讓夏剪羅坐下了。

她認真聽完了後半節課,然後趴在桌子上思考。

儘管自己退役後的目標是當FIG的裁判,但是老師說得的確沒錯。

這時候,她看見桌洞裡被人刻了一個“早”字。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魯迅,刻字的人是否讀過魯迅的文章,但她想了想,又在旁邊用鉛筆寫了一個“早”字。

在她上小學的時候,家裡人給她取了個小名叫“早早”,不過後來練體操,常年不在家,她很少聽到這個小名,等她長大也沒人這麼叫了,所以她險些忘了。

“夏剪羅。”跟她同班的萬優淇叫了她一聲,然後塞過來一包紙巾。

“啊,謝謝你!”夏剪羅回神,笑著接下。

萬優淇沒有多說,略一點頭:“走吧,吃飯去。”

下午,跟葛青園搭檔的男教練孟平榛回來了。

女隊教練通常是一女一男搭配,之前葛青園請辭,孟平榛也不想當助理教練,去彆的組做受氣包,所以也暫時放下了這份工作。

現在葛青園回來了,他便被於茜黎請回來了。

“你先帶淇淇過幾遍新動作,她現在真的太需要升級難度了,”葛青園對孟平榛說,“我跟夏剪羅討論一下自由操。”

剛剛跳馬的時候,夏剪羅的DTT越來越穩定,在海綿池裡已經有了八成的成功率,但是師徒倆都不想過於心急,因此打算明天再進行落地訓練。

事實上,葛青園對於她的進步神速已經麻木了。彆人從FTT晉級成DTT,不說跳個上千次,起碼也得練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