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殺手,打雜也行啊。”
蘇達不解。
“這地方就這麼吸引你?”
“你不知道,我有發小從小就在裡麵。去歲偶然見到他,衣冠赫奕和從前簡直判若兩人。我聽他說,在組織裡不愁吃穿。就算是去打雜,月份也不少於這個數。”
他伸出手掌,五指大開,差點懟到蘇達臉上。
一般仆役能管吃管住一月能有個500文已經算是主家大方。
她試探道,“500文?”
少年聽完就急了,唾沫星子直衝她麵門。
“是五兩銀子!”
不是吧!五兩銀子的仆役?她想都不敢想。
阿耶月俸也才不過10兩。
“不若我跟你一起去吧。那地方在哪?”
雖是開玩笑,但是真有幾分心動。
聞言少年長歎一口氣,“我也不知道。”
蘇達無語,感情這說半天都是沒影的事。但也不好打擊懷揣夢想的少年人。
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沒事,你還年輕,總得有點奔頭,才活得下去。”
“我可比你活得長久,你現在落在齊風寨手裡。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
蘇達瞬間警惕,“難不成你們大當家還打算滅口?”
看少年人支支吾吾接不上話。
就知道這人在誆騙自己,看來齊風寨不傷人命是真。
借著月色,她隨手薅下路邊一支狗尾草,叼在嘴裡。一點淡淡的青草味在嘴裡蔓延,還帶著點甜。
越過身邊的少年,自己大步往木頭木屑散落的院內走去。
突然,身後好像有人影晃過。
少年人在院子環顧一周,還是決定在外麵望風,他私自拿錢這事若是被發現,恐怕都不是把他趕出寨子這麼簡單。
“你快點,我在外麵望風。拿完就出來,彆耽擱。”
“好了好了,彆催了。”他不進去正和蘇達心意。
蘇達從佩囊中拿出火折子,輕輕一吹,火星子亮了亮,一束火苗突地騰起,不算亮,剛好能看清眼前物。
她腳步不停,徑直向西牆走去。下午的一地狼藉如今已經整理乾淨。健步如飛停在懸掛的蓑衣前,一手拿著火折子,另一手去摘。小心地取下鬥笠將它翻轉,裡麵赫然有一包被鬥笠係帶困於裡麵的半包碎銀。
又去摸懸掛的蓑衣,抓及肩袖時,能聽到清脆窣窣紙聲。她將公文謹慎折好置於算袋。
等出去時,少年免不了一陣埋怨,“讓你快點快點,這都過去過久。”然後伸手,“給我。”
蘇達不舍地將半袋碎銀扔過去。
少年顛顛手中布袋,展開袋口往裡麵看,確定全是碎銀後才露出滿意笑容。“你錢都給了,我肯定會儘量幫你們。
然後從懷中掏出小瓷瓶,遞過來,“這傷藥你試試,抹完還給我,很貴。”
這小子看起來勢利又刻薄,卻還有點惻隱之心。
蘇達從中剜一塊順著脖子塗在傷口,摸著有隱約粗糲感,估摸著已經結痂。隨意兩下塗勻,還說起玩笑,“你再給晚點,可能就痊愈了。”
“其實,我們齊風寨劫道這麼久,從沒傷過人。”
“那我這是什麼?”她指著傷口,笑得不屑。
“那天發生太多事,裡是山那條路上發現不少血跡,還帶回個男人。大當家覺得最近不太平,你們又不配合,情緒就激動些。”
“帶回個男人?”
少年鄭重的思考片刻,緩緩吐出幾個字,“確切的說,應該是屍體。”
“現在還被扔在主廳的西廂房裡,過兩天估計都該有味了。”
“噫,你們齊風寨真是什麼都撿啊!”蘇達麵露嘲諷。
“奉勸你還是夾起尾巴老實待著,小心真的沒命出寨。”
蘇達陰陽怪氣,“我謝謝您。您還是管好自己吧,偷偷拿回扣。東窗事發小心比我還慘。”
阡陌小道,縱橫交錯。
麵對兩條南北小路,兩人分道揚鑣,在夜色中獨自奔走。
蘇達回到牛棚時,正見阿耶躺下。
她笑眯眯,一臉促狹地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