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馮媽的提醒,宋曉轉變了自己的思路。
另外,上輩子,末世爆發時,她外婆也是一個人在鄉下,等宋曉後麵有能力回去看一眼時,家裡隻剩下一具殘破的骨架和滿地已經乾涸的血漬。
那骨架看大小應該是外婆的,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宋曉有些不敢想象,當末世來臨時,年過七十的外婆一個人麵對那些變異獸和喪屍的情景。
隻要一想心裡就揪得慌,心疼的要死。
她外婆外公老來得女,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疼女兒,等宋曉降生後,又是出了名的疼外孫女,除了爸媽,外公外婆就是她最親最親最親的人。
這輩子,她既然已經提前回來,就不可能再讓年邁的外婆,再經曆一次那種可怕又絕望的境遇。
宋曉思及此,又道:“媽,外婆住的房子是不是有些舊了,需不需要重新加固一下?不然外婆一個人住在老家也不安全,畢竟咱們平時都不在她身邊。”
如果要回去住的話,那房子肯定是需要重新加固的。
不然就那座老破小,估計喪屍用手稍微捶幾下,就報廢了。
連喪屍都擋不住的屋子,就不要指望它能應付的了那些更為強大的變異動植物了。
宋曉的爸媽,馮桂梅和宋遠章是一個村的,所以老家都在一個地方。
宋曉還有一個奶奶和兩個叔叔也在鄉下住著呢,二叔宋遠清小學語文教師,小叔宋遠民務農。
全家隻有宋遠章在外務工,早年務工,這幾年自己開張做生意了。
平時奶奶都是由兩個叔叔輪流照顧,他們家負責出錢,這些年光是這筆花銷,就不少。
宋曉這會兒規劃著以後,心裡卻沒想著他們。
原因無它,宋曉的奶奶是個老古董,重男輕女。
當初看到她媽生的是個女兒,就不止一次想摔死她,想讓她媽繼續生,直到生出兒子才行。
但她媽身體不好,生孩子對她的身體損耗非常大,醫生不建議她爸媽再要一個,搞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好在她爸是個有主見的,並沒有被自己母親拿捏。
毅然決然的把在家裡受不了不少罪的老婆孩子給帶了出去,單過。
他們家以前日子可沒現在這麼好過,這麼多年也算苦儘甘來。
隻是從那之後,她媽心裡就一直恨透了奶奶,宋曉愛屋及烏,對自己這個奶奶恨談不上,但也一點都不喜歡。
所以此時,壓根沒把她自己那兩個叔叔規劃在內。
誰讓她奶奶不僅重男輕女,還有非常嚴重的偏心。
疼小的,老二老小都是寶,隻有她爸是個草。
其實要真算起來,她爸才是老二,她爸上麵還有一個大伯,但不知道是精神問題,還是什麼,早些年喝藥死了。
那時候她爸在家就不受她奶待見,之後就更變本加厲,什麼臟活累活不好的活都讓她爸來,碰上好事就說哥哥得讓著弟弟,要帶頭做表率等等。
她爸在外頭挺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但一到家裡的是,就會特彆沒有原則,像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扶弟魔’。
因為這事她媽和她爸還吵了不止一次的架,她爸又次次不聽,對於奶奶二叔三叔的事,她爸耳根子除了某些時候,基本上都超級軟。
好在軟歸軟,但不是真糊塗,至少在觸及她和她媽利益的時候,她爸的腦子就還是比較清醒的。
不過宋曉現在還是不敢把任何計劃告訴她爸,甚至之後準備物資可能都會先瞞著。
宋曉在末世混了多年,早就沒了這種聖母之心,又或者說,重生之前可能還有些,但在被基地背刺而亡後,就不複存在了。
她這輩子隻想好好活著,好好護住自己重要的人,能不出頭,絕不出頭。
上輩子她自認為自己為基地做的足夠多了,到頭來還不是被一個破道士的幾句話就給害死了。
此時此刻,基地裡那萬人期盼的她趕緊死,陣快點成的神情,都還曆曆在目。
渾身血液一點點一點點流光的痛苦,也足夠深刻到印入骨髓。
客廳裡兩夫妻沒想到女兒會突然提這事,不過聽了後,覺得確實也有道理,家裡的老房子有些年頭了,的確該好好捯飭捯飭一下了。
宋曉對這事隻是點了點,開了個頭,後麵的事,隻要他們同意,那她就能請人上門趕工。
時間有限,多花點錢也沒關係。
宋曉自己本身沒什麼錢,她爸宋遠章這幾年做建材房地產之類的生意,倒是賺了一些,宋曉不清楚具體多少,多的不敢想,幾十上百萬應該是有的。
但她爸賺的這些錢暫時和自己沒關係,隻能後麵找理由慢慢扣一些出來。
她現在能動用的資金有,自己多年來存的小金庫,大概三萬。
再就是係統獎勵的那20枚金幣。
她晚上在ktv無聊的時候,看了眼係統商城。
那些金幣可以購買係統商城裡的道具,也可以兌換成現實世界裡的錢,一個金幣可以兌換10萬人民幣。
20個,就是兩百萬。
這麼換算一下,雖然那個‘海島求生世界’對於任務者而言,是高危環境,一整場下來得死一大半的人,但它的回報也是超高的。
這兩百萬,基本上就是一個普通人大半輩子能賺到的錢了。
這些錢眼下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然她空有記憶,沒錢,這重生的作用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
因為宋曉的提議,轉移了宋爸和馮媽的注意力,兩人真的開始認真的討論了起來,怎麼翻新家裡的老房子了,預算多少,施工隊找誰,跟誰買材料之類,都要買什麼材料,需不需要新安一些家具電器等等。
好在宋爸自己就是做這方麵的,有些經驗,認識的人也多,定這些事,還真不需要多久。
不過坐在一旁的宋曉強烈聲明,家裡的具體裝修,得聽聽她的。
對於這點宋爸和馮媽倒是沒有意見。
外婆隻有馮桂梅這一個女兒,以後日子到了去了,那這房子未來留下來,也是要給宋曉的,既然是要給她的,那麼聽聽她的想法,也算合理的訴求。
馮桂梅雖然喜歡叨叨叨,但其實非常寵宋曉,宋遠章就更不用說了,自己唯一的孩子,還是女兒,在家簡直就是掌上明珠。
兩人對於她的要求,爽快的應下了。
宋曉見爸媽還在商討修房子的事,就小心翼翼的側著身子準備回自己房間。
她手上還有傷,回來之前她特地重新包紮過,用的是在ktv裡隨便找人借的絲巾。
白色絲巾上基本沒什麼血跡,沒注意看的話,隻會當它是個裝飾,她爸媽沒注意到正合她意,不然又該擔心了。
“等等,你手上包著的那塊布是怎麼回事?怎麼有血?!”馮桂梅雖然在和丈夫商量修房子的事,但還是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家女兒身上的。
她總覺得今天哪裡有些怪怪的。
因而不自覺的多注意了些,一開始隻是有些奇怪自家女兒手上綁條絲巾做什麼,以為又是什麼年輕人的潮流。
直到剛剛女兒起身回屋,側身時,小臂內側的絲巾上露出一抹血紅。
很明顯是血。
馮桂梅意識到女兒手臂上有傷,一瞬間腦子裡閃過許多想法,傷的重不重?除了手臂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也有傷?這傷誰留下的?孩子受傷了怎麼不說?被外麵的人恐嚇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馮桂梅一瞬間思緒萬千,最後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對女兒太凶了,以至於受傷了都不敢自己和丈夫說。
不然按照以前女兒的性格,在家那肯定是手指破了皮都要嗷嗷叫半天,恨不得全家都知道的。
就差一隻腳,就進房間的宋曉沒想到還是被看見了。
最後又被她媽重新拉回客廳。
絲巾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