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的確得注意添衣服，學校裡感冒的不少。
周岑略感奇怪地收回視線，順勢撇了眼購物車。
然後他就被狠狠嚇了一跳。
不知不覺中購物車已經被堆成金字塔了，零食多到周岑的菜被可憐兮兮擠在角落。
他們買了這麼多嗎？拎回去也難吧。
江白還在考慮南瓜芝士巧克力棒會不會好吃，糾結的眉毛都皺在一起，措不及防後頸一片溫熱。
然後他就被拎出了零食區。
“你乾嘛——”江白不滿地揮掉周岑的手。
“你打算這兩天用零食充饑？”周岑頗為無奈。
他熟練地掃碼裝袋，江白掙紮無望，隻好從他身後冒出個腦袋，監督周岑把他的小零食都買到手。
周岑動作一頓，又麵不改色把放在置物框裡的兩瓶果酒拿回來。
失策。
還好江少爺看不出人工收銀的門道，隻守著他的零食慢慢裝袋。
倉鼠屯糧一樣。
購物這種事，買的時候一時痛快，提的時候就難了。
江白拎著沉甸甸的包裝袋，怨氣都快凝成實質。
周岑才不管他，語氣慢悠悠
“是你要買的，當然要自己提”
江白在他背後瞪他。
他買了不少飲料，壓得白色的袋子繃緊下墜，沉甸甸的手腕不住發酸。
周岑身高腿長，三步兩步就能邁出老遠，江白跟在他身後，艱難地快步走著，不知為何眼眶也跟著發酸。
越來越酸，越來越酸，直到眼前模糊到看不清路。
“周岑”江白不得不開口。
周岑停下腳步，像是終於等到什麼。
他慢條斯理回頭，卻在看到身後光景之後整個人頓住。
江白兩隻手拎著那兜沉甸甸的零食，胳膊被重物引著向下抻直，風衣粗略扣上胸前的扣子以防掉落，發絲略顯淩亂，卻沒有手整理。
街道上還散落著枯黃的落葉，路燈內落著一層無人在意的灰塵，三兩個行人神色匆匆。
就在灰蒙蒙的天地中，他含淚的眼比玻璃窗內束之高閣的寶石還要奪目。
脖頸處露出一點原本穿著的柔軟布料，細白光滑的肌膚，指彎被塑料袋壓得通紅。
精雕細琢的玉人，從裡到外昭示著格格不入。
精致玉器被隨手揣在兜裡，嬌嫩鮮花插在塑料水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