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父追出去,人已經出了大門口,隻看得到他的衣角。
董福珠看得出來,胖郎中是不想收診金,所以匆匆離開,果然老天待自己不薄,剛穿過來就碰到了好人,這份恩情以後一定要報達。
田氏抹了抹眼淚“珠兒餓了吧,娘這就去做飯。”
董鵠終於有空隙上前了:“姐姐!下次鵠兒去豬場幫忙,我也是男子漢,要保護你和娘。”
眼淚啪嗒啪嗒的,拿手抹了抹又說:“姐姐千萬不要再去豬場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娘一直罵爹沒有看好你。”
董福珠看著麵前的這個陌生小弟,穿著一件不知多少年棉絮改的破襖子,透著光能看到裡麵疙疙瘩瘩的棉花,手指頭和原主的一樣,凍得像胡蘿卜,客氣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好,到時候姐姐和鵠兒一起去。”
外邊田氏做好了飯給董福珠端了進來:“鵠兒也去和爹吃飯吧。”
董福珠已經連著躺了三天,骨頭都躺酥了,正想著找個借口起來:“娘,我也想起來和你們一起吃。鵠兒,快扶我起來。”
田氏一看,想攔也攔不住了:“那好,鵠兒扶著姐姐慢點走。”
董福珠還以為起來會不適,沒想到原主的身體素質不錯,除了有些無力以外,都挺好。
董家吃飯就是在外間支張桌子,因著中午陽光正盛,董福珠坐下才看清了桌上的吃食,桌子中間是一碟子黑乎乎的醃蘿卜,除了她那碗是雞湯,中間還放著個雞腿外,包括鵠兒那碗都是稀粥,或許都稱不上是粥,也就是碗底沉著幾粒數過來的米花。
“珠兒快吃飯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喝了。”田氏端起碗,小口喝著稀粥。
董福珠看著田氏乾裂的嘴唇,心裡不是滋味,將碗裡的雞腿分成兩份:“娘,你風寒還沒好,也吃些補充營養,還等著你趕緊好起來教女兒刺繡呢。”
怕田氏拒絕又說:“爹你說是不是啊,女兒就先不給你和鵠兒吃了,我和娘可是病人呢。”
“是這個理,芳娘你也吃,我吃完飯再去鎮上的酒樓問問還收不收豬肉,順便再給你抓些藥。”董父喝完粥看時候早了,戴上帽子匆匆忙忙往外走。
田氏看灶台邊剩下的豬下水,歎了口氣交待:“鵠兒,一會兒把豬腸子給曹婆婆送過去喂雞,他家大郎幫咱們,也沒什麼能報達人家。”
喝完雞湯剛要回房的董福兒聽完這句話,不由得一愣:“娘,豬下水用來喂雞,咱們不做著吃嗎?”
“豬下水臭烘烘的,一股子騷臭味兒,前幾年有人好奇做了吃,那臭味兒熏得鄰居都吐了,這怎麼能吃哩?”田氏拿出一副豬肺,放到給雞剁食的案子上:“珠兒快回房休息吧,彆跟娘搗亂。”
看到豬肺也要喂雞,這下誰勸董福珠回房都不行。作為上輩子的養豬大亨,對豬的吃法研究那也是一等一的,那可是走到哪收集到哪兒,多的都可以出一本食譜了。對豬任何部位的浪費都是對它的不尊重。
“娘,這副豬肺您交給我處理吧,我昏迷的這幾天夢到了新菜式,讓我試試吧。”
田氏看女兒認真的樣子,雖知道她胡鬨,還是不忍拒絕:“好,你可彆累著,需要幫忙,叫娘給你打下手。”幸好原主也嘗試新菜式,否則就露餡兒了。
正好,碗架子下邊還有幾個白蘿卜,有點蔫兒,倒是沒凍,考慮到田氏感染了風寒,董珠兒有了主意,寒冬天喝豬肺蘿卜湯最合適不過,止咳潤肺。
白嫩嫩的豬肺還很新鮮,彆看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