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禾轉手將銀子遞給了宋茂,一錠五兩的銀子並些碎銀,加起來得有七八兩。
他哪兒見到過這麼多銀子,捧著銀子眨巴著眼詢問福珠。
福珠懂他的眼神:“收下吧,如果不夠再來尋我要,莫要不好意思開口,給你祖母治病要緊。”
那願意養豬的姑娘叫漬娘,老家是河東的,父母早亡,被叔父賣給牙婆給他兒子換聘錢,前後經手了三波人牙子輾轉至此。
漬娘無依無靠,心裡卻明白,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隻要不被人買去那種肮臟的地方就成,她不怕臟不怕累,養豬也是極好的。
宋茂的祖母就擠在城外破廟裡,食肆後院恰好收拾好了,能住上三人沒問題。
便這麼安排了,福珠與陸離商量,本來她還擔心家裡房子不夠住,宋茂一個人住還不放心,這下有老人看著倆孩子,放心多了。
離的碼頭近,來往的多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賣些耐儲存的乾貨肯定受歡迎,臘肉臘腸現在醃不成,天越來越熱,京郊的天氣怕是沒有晾透就長蒼蠅了。
鹹杬子在這個季節是最合適的,春水拍岸,暖春的鴨子正是下蛋的時候,鴨蛋價格肯定低。
前世的鹹鴨蛋最以高郵鴨蛋為妙,蛋黃油富,色若金黃,細如粉沙,蛋白則是嫩如豆腐的,如果蛋白老的分層,嚼起來像豆腐渣一樣糠,滿腮幫子都是蛋渣,這鴨蛋醃的是極其失敗了。
好的鹹杬子並不鹹,福珠嘗過齁死人的鴨蛋,真是一口鹹蛋一碗粥,彆提蛋香油香,所有味蕾都被鹹味兒殺回去,嘴裡隻剩下苦和澀,這樣的鴨蛋,倒是能省不少菜,粥都見底了,鹹蛋還完好無損。
蛋殼則有白色和青色之分,外觀上視青色為絕佳。青殼鴨蛋透亮,對著陽光一照,就能看到裡邊全蛋的形狀。
還有變蛋,琥珀色的蛋清星星點點分布著乳白的霜花,那是時間的凝聚,蛋黃從外到內,一圈青色套著一層褐色,顏色漸深,到了糖心,完全成了青黑色。
福珠空有理論,可惜手藝欠些火候,買了幾隻鴨蛋試著醃,不算失敗,卻不是記憶裡那種滋味兒。
撿了兩隻拿到食肆,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