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瑰露腦子裡迅速過了一圈狐朋狗友,精準定位了一位,“哎,大倩兒。”
“真行啊,我還以為你得問我是哪位呢!”
“哪能啊。大寶貝兒,你怎麼拿到我電話的?”
她往椅背上一靠,腳尖輕點,是個放鬆且豪放不羈的姿態。
電話那頭說:“你家在摘榆錢了,我一猜就準是你要回來了。”
“怎麼著?我不回來,大家榆錢也不摘了?”
大倩兒爽利地笑了幾聲:“那倒不至於,也就是我惦記著你,年年上你家裡頭問一嘴。”
“哎喲,我真感動了。”
“感動不如行動啊。怎麼著?最近約個局,來不來?”
“行啊,不過這兩天我得在家陪陪老爺子。”
“那我找你去唄。你是上龍翔台還是禦瀾庭呢?”
“我得問問老爺子了。”
大倩兒借勢帶出了八卦:“大露兒,你這是和舊愛玩瘋了,老爺子都不管了?”
寧瑰露微哽:“打住,這說的哪個舊愛,我怎麼不知道?”
“莊諶霽啊。你不是上涇市找他去了嗎?我說你這人真是有夠有異性沒人性的,你這坐了五年‘牢’出來,第一個想著的不是我們這幫姐們兒,而是一個男人?我可要跟你拆夥了啊!”
寧瑰露豁然一驚,錯愕後哭笑不得:“我在這圈裡還能有點隱私嗎?你們這幫人是不是連我航班號都查著了?專等我下了飛機就來騷擾?”
大倩倩笑瘋了:“沒有,真沒有。我也就是聽人說了一嘴,明晟他表哥的朋友不也和你在一個基地麼,說你被人接去了涇市,我這一猜就是莊諶霽去接你了。你倆這恩怨情仇夠可以,五年了他都單著,這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啊!”
寧瑰露笑罵了一句:“放屁,老娘的謠都是你們這幫人造的。過去造的謠就算了,既往不咎,但現在不行了啊,你們說的這另一位當事人兒子都十來歲了。這回我去涇市,蹦出個半大小子管我叫小姑,給我嚇死!”
“誰?什麼——”大倩倩扯著嗓子喊,“姓莊的兒子都有了?真的假的?”不等回答,她的心就秤砣般地倒向了姐妹那邊,“我靠,這死渣男,老娘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我當初說了多少遍,有人信嗎?我懷疑人家在國內這麼多年找不到女朋友都是你們這幫人害的,你們這嘴真該捐了……”
她正笑罵著,一隻手從她耳後輕輕一扯,拿走了她的手機。
寧瑰露一扭頭,莊諶霽已經接過了她的電話。
他自報家門,聲音沉和:“陳芮倩,你說的‘渣男’聽著呢。”
比裝消音器還有用,電話那頭立刻鴉雀無聲了。
他看了一眼臉上不自在一閃而過,隨即手一攤,又擺出無可奈何滾刀肉樣的寧瑰露。
視線繞過,落在前方的地產廣告牌上,他聲音清平:“我隻解釋一回,我和寧瑰露之間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多事兒,那些子虛烏有的猜測都到此為止。”
他語氣正式,不留餘地,不是半開玩笑,是真做通知。
助理心裡微微一驚。
上次聽莊總用這樣斬釘截鐵的口吻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