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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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瑰露的到來是今天意外之喜。

以前都說戲子是下九流,如今藝人身價水漲船高,走到哪都被追著捧著。新興的“網紅”產業鏈則成了各個圈子瞧不上的“玩意兒”。

鄭一嘉開的M機構,這幾年乘著風口是賺了不少,與此同時,在圈子裡的位置卻越來越被邊緣化。

她高中就讀於十四中,大學是在外國語,隻有真正接觸過位於權力中心的圈層,才會感受到“光有點錢”在京市這個地界是件多麼不值一提的事情。

這小半年了她三番兩次辦宴會邀請陳芮倩,想借高中情誼攏回人脈,都被對方以“忙”為由輕描淡寫拒絕了。

這次她找人在圈裡放出點風聲,說“寧二”要來,不但陳芮倩接了邀請函,圈裡不少和她不搭界的高層竟也打了招呼要參加。

鄭一嘉大喜過望。本來晚宴隻設在工作室裡,連忙托關係約到了國際酒店,提前一周從國外酒莊空運好酒,請米其林大廚操刀餐廚,更親力親為地布置每一處場地。

一晚上她八麵玲瓏地應對著每一位賓客,心裡卻焦灼得很。

九點多了,寧瑰露還沒來,難免讓人懷疑她放假消息虛張聲勢,這不止是要顏麵掃地,信用也要毀之一旦。

臨近十點,寧瑰露和陳芮倩一同入場,倆人身著常服,低調得不惹人注意。鄭一嘉懸著的心卻終於落下,簡直想撲上去狠狠擁抱一把。

寧瑰露會來,全憑昔日交情。

這五年,對寧瑰露而言隻是荒漠裡不變的幾千個日日夜夜,荒漠外的人情世故都還停留在五年前。

那時她剛大學畢業,不願意和家裡人走一樣的路,又因為寧張兩家交惡多年,而她竟然和張家孫子搞“地下戀”惹得老爺子震怒。

一怒之下將她“發配”邊疆,家裡人都勸她和老爺子低頭,而她拎著行李箱買了票,說走就走,從此一彆五年,物是人非。

昔日情人,如今四大皆空,日日廝混,無話不談的朋友如今也隻剩下客套寒暄。

她這五年到底是為了抗爭什麼?還是為了不妥協什麼?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了。

如果說是為了愛情——她早就放棄。張家那時是一鍋亂粥,家裡的反應可比他們家激烈多了。又逢老太太出事,張思珩一聲不吭退學,直博的名額也不要了,南下後人間蒸發,自此杳無音訊。

如果說是為了自由——西北五年,闔家團圓的日子就連農民工也要返鄉,而他們隻能盯著報表看春晚,坐牢的人還能放風,他們兩點一線,所有日子都雷同得如複製粘貼。

思來想去,如果一定要評價,恐怕也隻有“年少輕狂”四個字能一言蔽之。

她自己都說不清這五年為了什麼,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彆人眼裡臥薪嘗膽、前途不可估量的人物,人人逢迎起來,也是荒誕。

她心緒懶懶和人交談,不像來參加宴會,像過路打個招呼。

寧瑰露是在陳芮倩攬著她肩膀,湊過來低笑著說“你看,那個小帥哥看了你很久了”的時候,才注意到一道亮閃閃,甚至有些激動的目光。

她注視回去,眉頭微抬,無聲地釋放信號:有什麼事嗎?

或許人和螞蟻一樣,是有一對無形的信號觸須的。她傳遞的信號元精確無誤地落在了他的觸須上。

他的觸須蜷了蜷,接著高高豎直,然後小狗晃尾般飛快搖擺了起來。

目光躲閃,卻又在下一秒無法控製地轉向她。

寒暄的話題還沒有斷,寧瑰露漫不經心地應和著朋友的交談,剛端起酒杯抿一口,餘光瞥見他欲蓋彌彰的反應,笑得嗆咳了一聲。

“怎麼回事?喝口酒還能嗆到?”

陳芮倩的目光在倆人之間打了個轉,已經心領意會,語氣揶揄。

寧瑰露撇開她搭肩的手:“沒事乾,這麼關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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