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團年飯被糟蹋了, 村民們隻能重新準備。
魚朗等人回去的時候小山子已經睡著了, 陸嘉卉張羅著將飯菜熱了熱。
“等哪天咱們也將猛虎山給攻下來,猛虎山土匪也不過如此。”王二牛伸手拿了一個雞腿啃著,喝了口酒覺得誰都比不上盤龍山土匪了。
魚朗端著酒杯的手一頓,不過如此?
他猛的站起來,喝道:“快通知山下百姓藏起來,猛虎山土匪沒走遠。”
話音剛落, 就見幾個土匪灰頭土臉的跑了進來,“大當家的, 猛虎山的土匪又跑回來了,殺了好些村民。”
魚朗大驚, 接著又自責, 他本該想到, 若是這事兒單憑二哥肯定就此罷手了,但三哥可是個老狐狸了, 他的腸子都不知繞了幾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棄了。
王二牛手裡還拎著酒壇子,聞言眼睛睜大,酒壇子也掉在地上, “什麼?”他老子娘還有大哥一家都還在山下呢。
王二牛當即急了, 轉頭去看魚朗:“大當家的。”
“走,我就不信還奈何不了一群烏合之眾。”魚朗眼神變的冰冷, 咬牙切齒, 以前他並不將二哥三哥看在眼裡, 現在他們卻動到他頭上來了,簡直找死。
魚朗麵色冰冷帶人往外走,走到門口回身看了陸嘉卉一眼,對李侍衛道:“照顧好夫人。”
李侍衛抿唇點點頭。魚朗更是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內室裡小山子哇哇大哭起來,陸嘉卉趕緊進去查看。待哄好孩子,春環有些害怕道:“夫人”
陸嘉卉扯扯嘴角看了春環一眼,“不會有事的。”其實她心裡也沒底,雖然她相信魚朗的本事,可到底他也隻是個被寵到大的皇子,與早就成年在朝中奔走的二皇子三皇子相比還是稚嫩了些。
但是她不敢說她的擔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和孩子,然後等著他回來。
李侍衛在外麵安排好駐守人員,對上春環害怕的眼神,心裡突然又些不忍,“不用怕。”
他們殿下雖然從小大大咧咧了些,但好歹也是皇宮裡長大的孩子,若是真的笨,就算有彭皇後娘娘護著那也活不下去。
春環感受到他話裡的安慰,低著頭,語音低沉,“我知道,大王可厲害了。”
自從上山,春環這稱呼便沒能改過來,現在聽她說,李侍衛也隻是扯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知是不是笑的表情來。
外麵喊打喊殺的聲音逐漸接近,陸嘉卉不由得有些緊張。
到了後半夜山下的打鬥聲也沒停息,一整夜,陸嘉卉都沒有睡覺。
直到天色大亮的時候,李侍衛才帶著一身的寒氣進來道:“已經沒事了。結束了。”
陸嘉卉鬆了口氣,然後又問:“大當家的呢?”
李侍衛皺了皺眉,陸嘉卉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李侍衛道:“大當家的受傷了。”在有人在場的情況下,他們都稱呼魚朗為大當家的,隻有私下裡的時候叫殿下。
“傷的如何?他現在人在哪?”陸嘉卉很不能馬上出去找他。
李侍衛欲言又止,“大當家的傷的不重,已經派人去找大夫了。”
“那人呢?怎麼沒抬回來?”陸嘉卉覺得有些奇怪,若是魷魚大王傷了該趕緊抬回來就是了,現在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李侍衛的表情隨著她的追問更加糾結了,“大當家的現在在山下村裡住著,有人照顧著,夫人不用擔心。”
陸嘉卉更覺的奇怪了,眼睛一瞪哼道:“你若再不說,我隻能抱著小山子下山區找他了。”
“大當家的肩上受了傷。”他頓了頓,皺眉又道,“屁股上也中了箭,大當家的覺得丟臉,不肯回來。”
呼,總算說出來了,他家夫人可真難纏啊,跟他們殿下有一拚了,怪不得能成夫妻。
聽了李侍衛的回答,陸嘉卉嘴角抖了抖,有些不知道如何說了。
這魷魚大王竟然如此看中麵子,竟然因為屁股受傷覺得丟人不肯回來!
“不行,我得瞧瞧去。”陸嘉卉覺得不看一眼她不放心,抱著小山子就要往外走。
李侍衛見她還要去,急忙給春環使眼色讓她攔住,哪知春環和陸嘉卉一條心,沒注意到他的求助,李侍衛隻好攔住她,“夫人,大當家的最重麵子,您若現在去了,說不得會惹他不喜。他既然不願意此刻回來,何不從了他的心願,讓他在山下養好傷再回來?”
陸嘉卉瞪眼:“都老夫老妻的有什麼好丟臉的,我更丟臉的事你們不也見過了嗎,你讓開,我必須去瞧瞧。”
他越是阻攔,陸嘉卉越覺得有貓膩,難不成是魚朗傷的很重,怕他擔心不肯回來?陸嘉卉越想越是這樣,她眉眼底下再抬頭道:“那行吧,你給他帶幾件衣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