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王家大嫂便過來了。
年初的時候出了許雲雲的事,王家大嫂還擔心陸嘉卉因為這事兒惱了他們王家,還好陸嘉卉不計較,前幾日還讓王二牛與她說過來幫忙看孩子。
一進屋,王家大嫂便道歉:“那日的事也是我大意了,以為她真的想開了,沒料想一不注意被她下了暗手,給夫人和大王添了這麼些麻煩,夫人您可彆見怪。”
陸嘉卉對王家大嫂印象很好,當即笑道:“她姓許又不是王家人,我不會罪及你們。更何況,就算她是王家人,那也與大嫂子無關的。”
當麵聽她這麼說,王家大嫂自然很高興,“那日二牛將她拽回去她還不高興,也不想想她乾的這都是什麼事呀。也就是夫人和大王大人不計小人過,否則有的她苦頭吃。”
陸嘉卉臉上笑意不減,隨意問道:“她現在如何了?”
王家大嫂歎了口氣:“二牛脾氣也不好,一氣之下將人趕出去了。”
聞言陸嘉卉挑了挑眉,覺得這還真是個有勇有謀的姑娘啊。
當下,小山子醒了,陸嘉卉和王家大嫂說著孩子的事情時間過的也快,午飯後陸嘉卉趁著小山子睡覺將剩餘的奶汁擠出來放著等晚上小山子餓了的時候好喂給她。
說實話從小山子出生到現在快兩個月,她還真沒離開過,乍要分開,還真是舍不得。
但他們也不過出去幾個時辰,想了想便就釋然了。
待到傍晚,魚朗從外麵回來,便準備出門看燈了。
因為山路崎嶇不平,為了防止顛的難受,陸嘉卉與春環是和魚朗李侍衛一塊兒走下去的。
到了山下,陸嘉卉和春環改坐馬車,魚朗和李侍衛則騎馬跟在兩側。
今日他們扮作隔壁縣過來看熱鬨的富戶,所以隻帶了十多個人,一行人裝扮起來,不仔細打量倒是看不出原先的土匪身份來。
一路上也有鄉下農人帶著孩子進城湊熱鬨的,來來往往的倒是熱鬨。
因為今日有花燈,明日叫過完年,今日縣城裡是沒有宵禁的。城門口早早的就掛起了兩個大紅的燈籠,幾個官差百無聊賴的湊成一堆兒閒聊。瞧見一輛馬車行來也隻是多看了一眼騎馬在前的男人,就轉過頭去。
“這幾人瞧起來倒是眼熟。”其中一人摸著下巴突然道。
另一人卻不以為意,“老孫你是喝酒喝多了吧。”
老孫皺眉想半天沒想起來。
而陸嘉卉乘坐的馬車進了城先去魚朗早先買的宅子將馬車放下,才出門閒逛。
魚朗對李侍衛道:“我這裡不需要你們跟著了,你們玩去吧。”自己娶了娘子不能耽誤下屬不是。
春環臉有些紅,低著頭不吭聲。李侍衛點點頭,伸手拉過春環便往前走去。
陸嘉卉笑了笑:“小丫頭也長大了啊。”
“小栗子是孤兒,成了親就有家了。你家小丫頭有福氣啊。”魚朗牽著陸嘉卉的手在前麵走著,孤家寡人的林侍衛帶著幾個人不近不遠的跟著。
而趙侍衛和馬侍衛今日則駐守在山上,以防不測。說不得哪天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就來了。
天色已經發暗,街上的人卻逐漸多了起來,街道兩旁的商家為了今日更是在門前掛起各式各樣的花燈,一些酒樓茶樓更是為了招攬客人在門前掛上一排排的花燈,引得遊逛的人前來猜燈謎。
許多讀書人家的公子自詡學識淵博,手拿折扇站在燈籠前凝眉思考,待想出答案,展顏一笑,贏得禮物更是大方的贈與同行女眷。
陸嘉卉跟在魚朗身旁看起來興致勃勃。因著本朝對女子寬容,是以女子出門並不用遮蓋,而陸嘉卉貌美魚朗俊朗,俏男靚女往街上一站便引來路人的回首。
魚朗還好,明目張膽看他的女子還遮遮掩掩,那些膽大的男子則充滿興趣的瞅著陸嘉卉。
魚朗心裡不悅,看向那些男人眼神冰冷,本隻是瞧瞧美人並未想如何的男人們碰上這樣的目光竟然心底發怵,縮了縮脖子就轉開了眼。
對這些陸嘉卉恍若未覺,有靠山的日子就是好。
“哼,有什麼好看的,這些燈謎我也會猜。”魚朗對陸嘉卉興致勃勃瞧著那些人猜燈謎有些不滿。
陸嘉卉隻當沒聽見他的酸言酸語,笑道:“這些人也是附庸風雅,大冬天的拿把扇子也不怕扇出個風寒來。”
魚朗一聽這話,頓時笑了起來。
讀書人自認為風雅,而折扇似乎又能彰顯氣質,是以許多讀書人甚至想裝成讀書人的男子都愛拿把折扇。
像他三哥,一年四季都帶著折扇,折扇一搖,眼睛一笑,看起來無害極了,但誰知道他心底有多麼陰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