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覺得無所謂,但現在有了小山子,她不得不與魚朗為孩子考慮。
兩人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下沒再言語。
一路奔波,落魄如乞丐的魚裕痛痛快快洗了熱水澡整個人覺得都活了過來,聽著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響覺得再吃一頓熱飯就更美妙了。
而外間陸嘉卉趁著空檔又招呼春環將飯菜熱了熱,又讓張滿堂添了幾個菜,就看見梳洗打扮出來的魚裕。
魚朗身材修長,但魚裕隻是半大少年郎,身體沒長開,穿著魚朗的衣裳顯的空蕩蕩的,腰間係著腰帶,衣裳鬆鬆垮垮的,硬是襯托出幾分紈絝子弟的感覺來。
不過魚裕一張臉長的著實出色,現在還未長開便已經奪目,若是再過個幾年長開了,一張臉估計比魚朗還要好看。
注意到陸嘉卉的目光,魚裕有些臉紅,他咬唇低下頭扭著長了不少的衣襟,道:“看啥呢。”
陸嘉卉一愣,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這麼可愛,放到現代那妥妥的就是個中二病犯了的美男啊。
魚朗卻早就知道自己這侄子的德性,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彆裝。”
魚裕立即站直身子,規規矩矩的給陸嘉卉行了大禮,“七嬸兒好。”
“好孩子。”陸嘉卉笑眯眯的伸手摸摸他的頭,壞心眼兒道,“以後乖乖的,離家出走也得帶足銀子哈。”
魚裕一愣,有些呆滯。
這個七嬸兒貌似不比他大幾歲吧,居然摸他的腦袋!
還說什麼離家出走帶足銀子!
他哪是帶足了銀子,而是帶的太多了被人搶了好嗎!
魚裕有些鬱悶,瞥向他七叔,令他崩潰的是他七叔正一臉深情的握著他七嬸兒的手說著什麼。
“咕嚕。”一陣咕嚕聲終於打斷濃情蜜意的土匪頭子和土匪頭子夫人。
陸嘉卉抽回手瞪了魚朗一眼,招呼著魚裕上炕吃飯。
魚裕也收起了那副靦腆,見魚朗動了筷子,便拿起筷子飛快的夾菜扒飯夾菜扒飯。速度快的讓陸嘉卉都覺得汗顏。這孩子得多久沒吃過飯了啊。
而魚朗也是有些震驚。
俱他所了解,這孩子雖然能吃,但是吃飯從來都帶著一股風雅,當初他還笑話魚裕裝風雅,可現在他很難將那個狡黠又喜歡風雅的少年與眼前這個吃著尋常飯菜狼吞虎咽的少年聯係在一起。
魚朗有些心疼,自己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看著魚裕再吃。
陸嘉卉心思也很複雜,和魚朗一起看著。
魚裕吃了一碗飯抬頭見他們瞧著他有些不好意思,“七叔七嬸兒,你們怎麼不吃啊。”
“我們吃飽了,你慢慢吃,不急。”陸嘉卉笑著,有些不是滋味,到底在路上吃了什麼樣的苦,讓一個皇孫吃著尋常飯菜如此心急。
魚朗也點點頭示意魚裕彆客氣。魚裕也實在餓的狠了,嘿嘿笑了笑又拿起飯碗扒了起來。
魚裕吃了三大碗飯又將飯桌上的菜一掃而光才拍著肚皮打個飽嗝。
“喝盞茶就早些休息,有事明日再說。”本想連夜問問他京城和路上的事看著他這樣,魚朗心疼了不忍心了。
魚裕鬆了口氣連忙點頭。
魚裕出來屋子,被春環安排到廂房裡,屋裡炕上已經燒的很暖。待春環出去,魚裕開心的叫了聲然後蹦到炕上打了個滾。
真舒服啊,真暖和啊。
魚裕脫了衣服鑽進暖和的被窩,心裡開心極了,又吃上熱飯熱菜了,又睡了溫暖的被窩了,真好。
屋裡魚朗和陸嘉卉卻都有些沉悶。
兩人都沒料到堂堂的皇孫竟然落魄至此。陸嘉卉還好些,並沒體會過皇族奢華的生活,魚朗卻是在宮裡生活了很多年的。他敢離家出走也是因為有李侍衛他們四個。
但魚裕顯然是一個人偷跑出來的。
他還沒問,隻看他這一身行頭和吃飯的樣子便知道在路上吃了不少苦。
魚朗臉色有些難看,陸嘉卉歎了口氣靠在他身上,握了握他的手,“洗洗睡吧,明日問問再說。”
魚朗點點頭,站起身來去了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