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2 / 2)

宋霽聲也知曉自己方才的模樣應該是把小姑娘嚇著了。

其實這一口心脈血隻是瞧著嚇人了些,但是比起自己此時靈脈所出的問題來說,隻能算得上是小巫見大巫,起碼於性命而言並無什麼威脅。

宋霽聲想說些什麼安撫一下,自己身前之人隻是眼下自己的嘴被小姑娘捂了個嚴實,自己想要說些什麼,也很難清楚地傳遞過去。

於是宋霽聲隻得彎了眉眼,安撫性地笑著搖了搖頭,以示意自己並無什麼要緊事。

隻是這安撫同地上那灘新鮮的血跡比起來,並不具備多大的說服力。

更不要說,宋霽聲下一刻便闔上了眸子,挺拔的身子也軟著往地上倒了下去。

“宋霽聲!”

沅寧見狀,忙不迭上前一步,動作迅速地抱住了宋霽聲往地上倒去的身體。

隻是二人到底存在著體型差,沅寧雖捉住了男人倒下的身體,卻不能很好地穩住他,最後導致的情況便是,沅寧隻得抱著宋霽聲一道緩慢地往地上滑去。

於是,二人一道跌坐在了地上,沅寧將宋霽聲小心地環在懷中,讓宋霽聲的頭剛好枕在自己的腿上。

沅寧看著宋霽聲緊緊閉合的眼眸,擔憂與緊張被無儘地放大了開來,像是平靜的湖麵被人投下了一枚石子,於是漣漪便一圈又一圈地蕩了開來,牽涉眾多。

“宋霽聲!宋霽聲!你醒醒!你彆嚇我……”

沅寧一邊喚著宋霽聲的名字,一邊輕搖著宋霽聲,似乎是想將人喚醒,隻是懷中人睡得安穩,毫無回應。

見懷中人依舊無什麼動靜,沅寧心中的不安被一層又一層地疊加摞高,高得像是下一刻就會落下將人整個吞進去的巨浪。

環著宋霽聲的沅寧,看著宋霽聲緊閉的雙眸,微皺的眉心,蒼白的臉色、純色,以及自己衣袖、手心裡方才沾染上的大片血跡,原本隻是微顫的聲音裡也添上了幾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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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霽聲再次睜開眼眸時,眼前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東西,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無限蔓延著的黑暗。

宋霽聲看著眼前毫無變化、不摻一絲光亮的黑,並不知曉此刻自己正身處何處。

他動了動自己的身子,似乎是橫躺著在什麼地方的姿勢。

不過他身後卻無任何觸感,像是空依無所物般的一個狀態。

自己方才明明是在一個洞穴中,因著靈力運行不當而暈了過去,又怎得會出現在這裡呢?

他要快些搞清楚,從這裡出去。

因為方才,他好像聽見沅寧在喚自己,聲音裡好像已經帶了點哭腔。

若是自己在這處呆久了,小姑娘在外頭還指不定如何傷心難過。

他不想要她擔心難過。

如此想著,宋霽聲試著動了動自己的四肢,似乎並無什麼不適。

不過不同的是,方才心脈處以及四肢的不適感不見了,甚至這段時日裡,因為靈脈破損的痛楚似乎也消失了。

這裡是什麼特殊的結界嗎?

宋霽聲試著坐了起來。

不過還不等他再細想些什麼,他眼前的景象便開始了變幻。

眼前的黑暗不再,漸漸被透進來的一點兒光亮驅散了去。

宋霽聲留心觀察著周圍的變化,試圖找尋眼下破局的關鍵。

景象變化如走馬觀花,紛雜地場景零碎交織著從宋霽聲的四周掠過。

最後停在了宋霽聲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之中。

是他生活了許多年的衡山宗。

是百十年前的衡山宗。

夜色靜謐,難以捕捉的暗淡星光灑在庭中,穿堂風卷著庭中落葉穿過回廊,驚動了簷下銅鈴。

銅鈴搖晃著發出叮咚聲,清脆中卻又摻了點詭異,似乎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宋霽聲就站在這般的夜色裡,瞧著同自己長相一般無二的男人,順著大殿外的石階拾級而上,身姿如風下鬆,風卷起他的白青色的外袍,袖間繡著的白鶴展翅若飛。

宋霽聲看著男人的動作,腦中思緒飛快運轉著。

是那次嗎?

興許是的。

宋霽聲抱著驗證的心態瞧著“自己”邁過殿外長階,又徑直走入殿中,宋霽聲也跟著走了進去。

因為方才宋霽聲便發現了,自己眼下隻是個靈體般的存在,也許是因為自己並不屬於這裡,所以這裡麵的人並不能看到,或者是說感知到自己。

古樸大殿中正中高位上的長須老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