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換了衣裳再睡。”
“知曉了。”
沅寧終是將眼睛睜開了條縫,勉強看著身前之人,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估摸著是怕人再睡過去,宋霽聲索性撈了床上的乾淨衣裳塞進了沅寧的手中。
“乖,先換了再睡。”
沅寧迷迷糊糊接過宋霽聲遞來的衣服便準備解了身上的衣物進行替換,宋霽聲喉結上下輕動了下,斂了眸子拿著旁側屬於自己的乾淨衣物,便轉身出了裡屋。
男人偏快的步伐,無聲地昭示著他此刻心中的慌亂,以及悸動,甚至其背影讓人覺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在裡頭。
沅寧胡亂換了衣裳,便扯過被子睡了過去。
宋霽聲也拿著衣服進了先前的房間,方才沅寧沐浴時留下的滿室白霧還未散去,潮濕溫熱地盈滿了屋子。
同時還若有似無地似乎還留了點沅寧身上清淺的香氣。
宋霽聲跳動得潦草地心跳好像又亂了些,一點又一點地侵蝕著他的理智,啃食著他的克製。
宋霽聲斂下眸看著手裡拿著的乾淨衣裳,將其擱在了一旁的木架子上,這才褪去了身上的濕衣。
男人身上的舊傷依舊未完全愈合,甚至今夜又添了幾道或淺或深的新傷,交錯著落在男人白皙的皮肉之上。
浴桶中的水漫上傷口,有些微癢。
宋霽聲的目光下落,落在自己胸膛前的傷口之上。
若是以前,這些傷不消三日便都能消下去了,可是眼下,莫不說這些新傷完全沒有要愈合的意思,甚至幾月前的那些傷也有些難以愈合。
靈脈碎得似乎比他預想之中碎得還要徹底。
宋霽聲閉了閉眼,將身子又往下沉了些,不過男人高大的身子坐在浴桶之中,不免有些逼仄。
宋霽聲折回裡屋時,床榻上的人已然睡熟,甚至被褥也被其踢到了床角處。
男人很是習慣地伸手替人蓋好了被褥,這才輕手輕腳地在其旁邊的位置上躺了下來。
不過原先準備同她說的話,好像隻能留到明日再說了。
床榻微微下陷,身旁之人似乎也有所察覺,側趴在枕頭之上的側臉在枕頭上蹭了蹭小聲嘟囔了句,伸過手攬上了宋霽聲的胸膛,人也動作很是熟稔地埋進了宋霽聲的懷中,像是將男人當成了一個巨大的抱枕。
男人的視線隨著沅寧的動作落在她身上,伸手替人將壓在身下的長發輕扯了出來以免被壓到,又掖了掖被角,這才安心躺了下去。
不過頭沾上了枕頭,宋霽聲因著腦中思緒依舊沒什麼睡意,視線落在床頂,將腦中疑問一樁一樁梳理著,直到天色微亮,才闔上了眸子養神。
一夜過去,洛雲村同平日裡並無什麼不同,晨露晶瑩,雀鳥輕鳴,愜意又安詳,一如往昔。
要說有什麼同往日不同的,大抵是村中未見過的,那個穿著白色道袍的青年人。
青年人麵容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