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殊途同歸(2 / 2)

那記號是一條蛇,呈圓形,銜著自己的尾巴。

這是……

“暗夜組織!”二人異口同聲道。

難道阿誠是與暗夜組織達成了某種交易,才會謀害杜家?怪不得他說將靈魂出賣給魔鬼,原來是這個意思。

隻可惜現在死無對證,無從查起。

“暗夜組織一向計劃周密,我注意到那刺客戴著手套,所以刀柄不可能留下指紋,這把刀在上海灘是最常見的樣式,從凶器入手,似乎十分困難。”

“先將凶器和屍體帶回巡捕房,再仔細研究吧。”

水影點頭,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炎曜按住手臂,水影發現那傷口雖不深,血卻流了不少,不禁關切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要是發炎化膿就不好了。”

“沒多大的事。”炎曜漫不經心道,比起以前在軍校的訓練,這點小傷,實在不值一提。

“你怎麼……不對我說那句話?”水影眸子一抬,對上他的眼。

炎曜不解,問:“什麼?”

她學著他的語氣、神態,負著手,緩緩道:“不足掛齒,我會保護每一個上海灘的公民,你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這是上次他對琵琶女說的,也是他對上海灘每一個公民的承諾,讓水影印象深刻。

“你不一樣。”炎曜轉頭,對水影說:“我們是同行者啊。”

同行者,是和常人不同的存在。

水影點點頭,又歎了口氣,“這個案子,不僅牽扯他的親生父母,還有整個杜家,若是杜家遭難了,股票大跌的話,那最近做空的買家一定會大賺一筆。”

炎曜似乎有些福至心靈,突然沉聲道:“下一步,警方可以去查最近股市裡大筆做空杜氏企業的賬戶,一定會有收獲。”

暗夜組織與阿誠合作,無非是各取所需。阿誠能報複杜二與杜家,而暗夜組織自然是覬覦杜家的財產,想從中獲利。也許暗夜組織還有其他籌謀,杜氏企業已經發行了股票,如今被命案影響,企業股價大幅下跌,做空便能從股市中獲得巨額利潤,而那些提前知道消息做空的賬戶就很有嫌疑了。

做空比做多的風險要大很多,尋常人不會輕易做空股價,屬於暗夜組織的賬戶卻能提前預判到股價下跌的消息,從而做空,所以調查這些賬戶,就很有必要了。

“歌廳舞女謀殺案已經了結,但是,我們與暗夜組織的較量才剛剛開始。”炎曜的眸子越來越堅定,在心中默默地立下了一個誓要達成的宏願。

***

三天後,杜家領走了阿誠的屍體,一把大火燒完,隻剩下一抷骨灰。

說是杜家,其實隻有杜夫人一人,杜老爺覺得臉上無光,家門不幸,自是不想管這種破事,而杜二更是對阿誠恨之入骨——雖說他曾經和那人有段感情,可是,此人不光讓自己被當成殺人嫌犯,蹲了幾天牢房,更是讓自己臉上無光,名聲受損,還領屍體?不朝著他的屍骨吐幾口唾沫就算好的。

在意阿誠的,就隻有杜夫人一人。

天地之間,唯此一人。

她一身黑色的旗袍,極為瘦削,狀態很不好,像是哭過很多次,眼睛腫腫的。

能不哭嗎?這可是她唯一在意的孩子,杜二並不是她親生的,隻是杜老爺抱回來寄養在她名下的,她心裡對杜老爺厭惡得緊,連帶著也厭惡杜二,一出生,就給奶娘帶了,她實在沒有心情看這個孩子一眼,反正這孩子命好,剛出生家裡就已經有很多人疼愛了,難道缺她一個?

至於杜二被抓時,她也隻是逢場作戲,演出一個焦急的母親而已。

可是阿誠卻不同,從小就寄居鄉下,和他爹相依為命,身邊也沒有母親照顧,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長大,而且,這孩子還有缺陷,更讓她揪心了。每天,她都在想阿誠過得怎麼樣,是不是長高了?快不快活?有沒有人欺負他?

幾乎每天,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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