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又腦補出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劇情,解釋也是徒勞,倒不如乾脆應下來,出上一口惡氣。
蘇沫攥緊了拳頭,滿目愕然。
重生這麼多天,她哪裡被林慕這麼不客氣的懟過,心裡陡然攀上了一絲委屈。
“我傲嬌?那之前不肯離婚的是誰?說什麼小公主,什麼陪著我,嗬,你們alpha也就會這些甜言蜜語了!”
哪怕從未接受過林慕的好意與溫柔,但這些話依舊刻在了蘇沫心上,脫口而出時,才陡然發覺記得有多真切。
蘇沫說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表情雖然冷硬,但目光卻頻頻瞥向林慕,不知在期待著什麼。
林慕沒忍住抽了抽嘴角,隻覺得尷尬癌都要犯了,恨不得扇一下當初腦抽的自己,沒事說什麼情話,殷勤都獻錯了對象,現在還要被人拿來嘲諷。
她深吸一口氣,乾脆放棄治療,破罐子破摔了。
“是,是我眼瞎認錯了人,所以我現在迷途知返了,你就把我說的那些,當個屁放了吧!”
期待落空,林慕不惜自黑也要撇清乾係的操作,讓蘇沫隱隱黑了臉。
這句認錯似乎又勾起了連日來的夢魘,那句‘冒牌貨’開始在腦子裡循環播放,嗡嗡作響。
一時間,車內的氛圍由劍拔弩張化為了沉默,蘇沫不開腔,林慕也懶得搭話,自顧自的擺弄著手機。
終於到了民政局門口,車輛停下,兩人全副武裝的下了車。
礙於蘇沫的熱度,上過幾次綜藝的林慕也成了大眾跟前的熟麵孔,是以這一次也做足了偽裝。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林慕腳步輕快的走在前方,全無負擔,反觀落後一步的蘇沫,卻顯得心事重重。
離婚的過程毫無波瀾,綠本本雖然因為手續問題還得過幾天才能拿到,但踏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林慕心裡已經有了種說不出的輕鬆。
這感覺像什麼呢,大抵就像終於熬到了開學,擺脫了搗蛋的熊孩子,整個人重獲新生。
“婚已經離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回到車旁,她拿下了自己的行李。
此行她已經帶上了所有家當,既然離了婚,大宅那邊也沒有繼續賴下去的道理,更何況,她也經不住彆人頂著蘇沫的那張臉,對她冷嘲熱諷,倒不如自覺點,趁早走人。
蘇沫從思緒中抽離,婚雖然離了,但她卻始終有種不真實感,沒有想象中的開心,歡喜,心裡像是空了一塊,隻剩茫然。
她望著林慕的背影,張了張嘴,眸中閃過一絲掙紮。
“等等!”
“怎麼,還有事嗎?”林慕詫異回頭:看了她一眼。
蘇沫低著頭,指尖在口袋裡攥緊又鬆開,最終還是連日來的困惑占了上風。
“你說的認錯,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抬起頭,定定的望著林慕。
林慕挑了挑眉,不自然的彆過頭,“沒什麼意思,隨口說的而已。”
沒有在乎她的回避,蘇沫繼續追問著,勢必要問出個答案。
“你覺得我是精神分裂,認為我是另一個人格?”
這是她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想。
林慕望著她,歎了口氣,“你確定你想知道?”
蘇沫咬著唇,點了點頭。
林慕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道:
“與其說是人格分裂,倒不如說,沒有我們之間共同記憶的你,不是蘇沫,至少不是我的蘇沫,對我而言你更像個陌生人,甚至……是個鳩占鵲巢的外來者。”
蘇沫聞言,愕然抬頭,四目相對,林慕眸中隻有平靜,隻是眼底的那抹冷意,卻是讓蘇沫看得遍體生寒。
所以,林慕是看出了什麼?
重生的自己,在她看來,就是個占據了原身軀殼的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