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暮握著鼠標的指尖一頓,耳尖漫上了羞恥的紅。
祁朝神色仍端得散漫,聲音卻冷淡了下來,“不行嗎?”
女生意識到自己逾矩,連忙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拉著同伴快步離開。
祁朝幾不可察地冷嗤了一聲,蹲下身揉了揉杜賓的腦袋,目光柔和下來,吩咐它在門外等自己,杜賓掀起濕漉漉的圓眼睛看了看他,在他手心蹭了蹭,重新趴回了地麵。
男生跨步來到收銀台,手肘撐著大理石台麵,視線和林嘉暮平行,悠哉悠哉開腔,“幾點下班。”
林嘉暮關掉早就整理完善的後台設備,扭頭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八點四十五,回頭老實道:“還差十五分鐘。”
其實她原本的下班時間是九點半,但她怕祁朝等太久,於是提前給老板請了半個小時的假。
祁朝點點頭,從冷櫃裡拿出兩瓶依雲,付款後坐在沿著落地窗的卡座,掏出了耳機玩起了手遊,視線不時朝門外的杜賓瞥兩眼。
最後十五分鐘,店內沒再進客,林嘉暮趁機寫下了一道數學大題。
時間一到,祁朝率先站起身,指節敲了敲收銀台麵,“走吧。”
“哦,好。”
林嘉暮把自己的習題一一收進書包,然後站起來垂著頭去解圍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搬運貨物時使圍裙拉扯,現在脖頸後的兩根帶子打成了死扣,林嘉暮看不清,摸索了片刻都沒能解開。
餘光中祁朝還站在收銀台前等著。
心裡一著急,林嘉暮動作急促了一些,結卻越來越緊。
眼前一暗,祁朝黑色T恤又靠近了幾分,微涼的指節觸碰到了她因用力而撓出紅痕的脖頸,林嘉暮呼吸一頓,連忙說:“我自己可以的。”
說著,她慌忙後退一步,雙手急切的去捉係帶,卻直接覆上男生骨骼突出的手背。
觸電一般,林嘉暮立刻放開手。
細細的帶子被人揪起,頭頂傳來一聲簡短的命令,“彆動。”
解開扣子的間隙,微涼的指節不時地觸碰到她後頸的皮膚,林嘉暮深吸一口氣,瞥了瞥正呼呼持續向她散發冷氣的立式空調。
覺得後脖頸麻麻的。
看來空調風速不能開這麼大。
她被吹得甚至有點無法思考。
那個結終於被解開,祁朝直接把圍裙從她身上抽出來,隨手一團又放到收銀台前。
林嘉暮抬眸捂了下發麻的脖頸,訥訥說:“謝謝。”
祁朝沒聽到,被門外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lucky正在門外嗚咽著呼叫主人,顯然是等著急了,濕漉漉的眼眸渴望地望向男生。
祁朝指尖在大理石台麵一點,“外麵等你。”
林嘉暮說好,飛速溜去更衣室收拾東西,一切收拾完畢,林嘉暮對上更衣室門後的全身鏡。
開門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
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的灰塵還是很明顯,米色的舊T恤鬆鬆垮垮地掛在清瘦的身上,衣領的鎖邊已經呈現出波浪狀。
伸手用力抻幾下,無果,仍軟趴趴像條彩虹糖一樣掛在肩膀。
想到祁朝剛剛就是在這樣的衣領上幫她解圍裙的帶子,林嘉暮久違的升起來一絲自卑。
她訥訥地揪起T恤下擺聞了聞,淡淡的土味蓋住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