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下一刻,男生漆黑的發頂毫無預兆地點在了她的肩膀。
並沒有用力,而是輕輕地停靠。
林嘉暮的呼吸都放輕了,顫抖的手臂已經恢複了正常,她伸出手像擼lucky一樣揉上祁朝的腦袋。
指縫觸碰到那層頭發時,林嘉暮愣住了,在她印象裡鋒利的漆黑的頭發,觸感竟然是柔軟的。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動作,反複地摩擦了很多下。
那種觸摸小狗細密毛發的喜悅讓她在心中驚歎。
這就是傳說中的狗隨主人嗎?
在她不知道上下揉搓第幾次的時候,祁朝抬起了頭,神色已經恢複成了往日的散漫,他眯著眼審判地看過來,“你這是把我當狗了吧。”
暗藏的小心思被一下揭穿,林嘉暮頓時無地自容,祁朝剛剛經曆了殘忍舅甥對決,自己這般狗塑算得上雪上加霜了吧。
太惡劣了。
林嘉暮在心裡唾棄自己,麵前掛起討好地微笑,安撫被自己擼炸毛的祁朝,“怎麼會呢,我是在安慰你呢。”
祁朝眼皮耷拉著,麵無表情地揭穿她,“你一說謊就裝正經。”
“……”林嘉暮羞愧地低下了頭。
祁朝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他按下接聽,聽對麵說完後才接話,“沒事,等會兒就回。”
掛斷電話,林嘉暮問,“阿姨催你回去嗎?”
“不急。”
“那……”林嘉暮朝馬路對麵瞟了瞟,“剛才的事你不準備告訴阿姨嗎?”
祁朝隨意地坐在噴泉池邊,完全不在意昂貴的西裝被泉水濺上水滴,他抬眼淡聲道:“不想她擔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嘉暮在祁朝的神色中感受到了一絲低落,心口仿若被細細的銀針紮了一下,她學著祁朝也在池邊坐下,餘光看到男生頸間的銀色鏈條從襯衣內滑落出來,小巧碧綠的菩薩覆著瑩潤的光澤。
-他小時候走丟過一次。
腦海中突然響起體育館內路江元說過的話。
和剛剛那個男人說的話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林嘉暮立刻理解那時路江元看到有人隨意動祁朝項鏈時緊張的情緒。
驀然窺見彆人的秘密,這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林嘉暮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對旁人有這麼大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又目光灼灼地瞥向身旁的男生。
神色遲疑,欲言又止。
祁朝無奈的朝她側過頭,“想問什麼就問。”
雖然很想知道他過去發生的事情,可縱使林嘉暮再遲鈍也從剛才的衝突中察覺出祁朝對過去的排斥。
揭開傷疤供人觀賞的滋味並不好受。
林嘉暮撲眨著眼睫,輕聲問:“他還會再來糾纏你嗎?”
祁朝看向她的眸光停頓了一瞬,他緩緩眨了下眼睛,神色摻雜了些許溫柔,“不會,陰溝裡的老鼠被打一次就老實了。”
他手肘撐著膝蓋,轉過頭彎著眼睛說:“想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嗎?”
林嘉暮立刻坐正,麵色正經,目光炯炯,搖了搖頭。
“彆裝。”祁朝嗤笑著再次揭穿她拙劣的謊言。
林嘉暮端著的肩膀維持了幾秒後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