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公子,二公子去白駝鎮上了。”
“備馬,我要去鎮上見二弟!”
歐陽烈興奮地說著,大步邁出門檻,剛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等等,還是不去了。等二弟回來再說……”
二弟正在征召狼騎,正是忙碌的時候,豈可隨意打擾他?
歐陽烈按捺下來,回到賬房,本想繼續先前的工作,可激動的心緒始終無法平複下來,始終無法專注到計算上。
於是他又在室內空曠處,再次練起了拳法。
其實,他也很喜歡武功。
隻是從前身體條件不允許,無法練出名堂罷了。
……
直至入夜,歐陽鋒方才返回山上。
距離山莊大門還有段距離,他便已看到,歐陽烈正站在山莊大門前,遠遠望著他,一副等候多時模樣。
歐陽鋒策馬過去,翻身下馬,剛剛叫了聲大哥,歐陽烈便大步迎上來,在他胸膛捶了一拳,又一把將他擁住,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背,低聲道:
“謝謝!”
歐陽鋒麵露笑意,問道:
“大哥身子可是大好了?”
“已經大好了!中午吃了一整條烤羊腿,還練了一下午功夫!”
歐陽烈低聲說著,鬆開歐陽鋒,看著他的眼睛,語氣鄭重:
“二弟,你的再造之恩,大哥銘感五內,永世不忘!”
歐陽然笑了笑,說道:
“你我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何必說得如此鄭重其事?忙了一天,我又累又餓,大哥可是已經備好酒宴了?”
“當然!”
“那便去喝酒吧。大哥既已大好,今日當陪我一醉方休。”
“好。我從小到大,還從未試過痛飲美酒,今日便放開來與你喝個痛快!”
兄弟兩個在狼騎侍從下,說笑著進了莊門。
這一晚,歐陽鋒難得放縱豪飲了一把,喝出了幾分醉意。
至於歐陽烈,他從小就不敢喝酒,壓根兒沒有幾兩酒量,稍微喝了幾杯,便已醉得不省人事,最後被酒量甚宏,越喝越精神的少女嫂子扶回了房間。
回房路上,歐陽烈含糊嘟噥著:
“明月兒,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為武功高手……”
“是是是,你會成為武功高手……明明沒甚酒量,卻喝那麼快,也不怕醉死。”
“我今天……高興……二弟他……真是我親兄弟……”
“廢話,我看你真是醉糊塗了,鋒弟不是你親兄弟,難道還能是撿回來的不成?”
“……”
……
嘩!
將一桶冰涼的井水當頭澆下,歐陽鋒頓時頭腦一清,衝去了醉意。
他把桶子放回井邊,隨手抹了把臉,也不換衣服,就穿著濕漉漉的單衣,在院中練起了武功。
大哥身體大好,歐陽鋒也了卻一樁心事,隻覺心境格外通透澄淨,靈感紛至遝來,思及斬殺西遼蕭氏貴官,懸首城門,威嚇國王的囂狂,縱橫轉戰三千裡,所向無敵的肆意,一種莫明的氣機,自他身上散發出來,掌拳之間,似有了某種生殺由我、無法無天的神韻。
武功要有神。
歐陽鋒這兩年多以來,一直在琢磨這一點。
直至今日,他的武功,終於練出了“神”。
“歐陽鋒,我來啦!”
當歐陽鋒終於悟出了一絲自己的武道神韻,腦海之中,通天寶鑒又大放光明,傳來憐星輕快脆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