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站在廚房的背影,她一種荒謬的心理再次油然而生,還有比他們更離譜的婚姻嗎?
他們的婚姻來自於一場十幾年的婚約,葉明月一直以為已經是名存實亡了,根本沒有想要履行的想法,直到一年多前葉氏旗下的一個項目出了大茬子,源源不斷的錢投進去就像是一個吸金的無底洞,資金鏈斷裂幾乎到了快要破產的境地。
這時候葉家想起來了這個十多年的婚約,葉氏式微,秦氏集團卻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一旦聯姻這好處滾滾而來,保住公司更是輕而易舉。
葉擎為了保住自己的公司對要用女兒進行聯姻的這件事非常的不置可否,養女千日用女一時,這是他把葉明月叫回來商討這件事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葉明月最開始聽到他在打什麼算盤的時候感覺到這整件事都非常的荒謬,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更何況,秦家那邊同不同意還是另外的一回事。
聽到葉明月這樣發問的時候,葉擎哼笑了一聲,“我已經約了秦宿說明了我的意思,那邊根本沒拒絕,隻是說要明天當麵說,我覺得他的態度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秦宿看起來是真的很重視這件事,他甚至還帶了一位專業性極強的律師,知道這份上再想打消這份心思是已經徹底不可能的事,葉明月心如死灰地坐在旁邊聽他們商量這一切的事宜,簡單的幾句話一份合同就把她這輩子的婚姻大事定下來了,而這一切她隻能眼睜睜地坐在旁邊看著,一點她自己主觀意識都不用參與就能決定她的婚姻。
包廂裡的氣息實在是煩悶,她頭疼欲裂,葉明月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去一下衛生間就徑直出了包廂。
出了廁所她卻沒有馬上回到包廂,而是轉頭去了另一側的陽台,遠處是一片漂亮的江邊夜景,濱江路上散發著昏黃的路燈,路上是一輛又一輛穿梭在平坦路麵上的車,披著路燈昏黃的外衣通往前方的黑暗,跨江大橋上的夜燈閃著五顏六色的繽紛。
江邊又刮起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晚風,把她原本束在腦後的發絲吹得淩亂,眼底是一片幾乎泣出血的紅。
搭在欄杆上的手逐漸收緊掐緊了欄杆,手心冒出的汗把欄杆跟手心粘連在一起,她把手往上拔,發出皮肉跟鋼管分離的粘連聲,手心被壓得扁扁的從原本青白的顏色瞬間通紅一片,很痛,她用力地甩了甩手。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沒有心思轉過頭去看,小小的陽台上沉默的氣氛混著晚風在這一方窄小的天地蕩漾開。
她把頭發重新束好,轉過身打算走,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影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葉明月沒有防備被嚇了一跳,那人往前走了一步,遠處的霓虹燈的光影混雜著投射到他的臉上,明明是沒什麼表情的臉,卻在暗淡的光影當中顯得五官分外生動,彷佛是被人潑上了油畫般的瑰麗光彩,漆黑的雙眸看著她,裡麵蘊藏著的某種情緒讓人心中一顫。
認出來是誰的一瞬間,葉明月心下一沉,麵無表情的打算路過,卻被人用力的握住了手腕,她下意識地掙紮著,男人瞥了一眼放開了手,語調有些生疏冰冷,“我們談一談。”
“有什麼事?”葉明月冷下聲音,秦宿會來找她完全就是她的意料之外,不過她不打算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不想跟我結婚,你可以拒絕。”秦宿居高臨下的看著葉明月,幽深的眼神緊盯著她,好像葉明月真的說拒絕就能拒絕一樣。
“好啊。”葉明月說,“那你現在就回去跟我爸他們說,是你不願意跟我結婚的。”
秦宿表情平靜地垂眸看著她,沒有說話。
“看吧。”葉明月嗤笑了一聲,吹來的江風再次擾亂了葉明月剛剛挽好的頭發,她煩躁至極,乾脆解了頭發任由其飄散在空中,有些許隨風粘在了她的臉上也完全不想管。
麵前殷紅的眼角淌著淚,些許黑發微微粘連在白皙的臉上,表情帶著憤怒決絕的女人,秦宿看著隨後吐出來哽在喉中的兩個字,“可以。”
葉明月聞言十分詫異的抬頭看著她,但是她一點也不信他,也不信自己賣女求榮的父親,她的內心非常的清楚,就算是躲過了這次,保不齊下次公司又出問題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