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提出第二個方案:“那可以讓夙星和女嘉賓搞一個營業cp呢?他們之前的關係就不錯,互動也很有意思,如果加在這一集裡一定能提高話題度。”
路修寒撐起下頷:“營業CP?你覺得夙星像是會照顧女士的模樣麼?”
“哈?哪不像了?”夙星一聽就來氣,拍桌,猛地起身那一刹,大腦有片刻發懵,最近幾天身體總會有諸如此類的小異樣,感冒罷了,夙星沒有在意。
路修寒:“在古偶劇《沉》的幕後花絮,微博盛宴當晚,嗯……還有上次那個綜藝,叫什麼來著?你哪次沒上過熱搜?你自己搜索一下,夙星鋼鐵直男的熱搜詞條還少麼?”
夙星冷笑:“看來你很關注我嘛。”
“當然。”路修寒並沒有否認,“為了在任何情況都能回應你的話,我做了充分準備。”
“哈。”夙星簡直要被氣笑,不知是不是氣血上頭的原因,臉頰開始隱隱發燙,“幼稚麼?”
路修寒欣然承認:“有一點,但不多。”
眾人就這麼目瞪口呆的看兩人一來一回,劍拔弩張,沒人敢說話。
最後,還是總導演接過編劇的小本子,見縫插針的提出劇情方案。
總導演看向路修寒:“我們是需要分組的,不如讓夙星和小陳一組吧?”
路修寒:“小陳也才剛出道,和夙星在一組,關注度方麵會比較吃虧吧?”
總導演看向夙星:“玩遊戲的時候讓路修寒和吳總營造默契人設呢?那一期主打的就是默契主題。”
夙星:“默契?就路修寒這張嘴,演默契人設?他演得像麼?”
總導演再次看向路修寒:“給夙星安排組隊的小童星,咱們可以選脾氣最火爆的那一位,參加綜藝的過程中能夠擦出話題。”
路修寒:“以他的幼稚程度,他或許會和小孩打起來。”
總導演看向夙星:“那就讓路修寒下地乾活的時候大獲全勝。”
夙星:“必不可能,你看他像是能演好乾活人設的人麼?直播鏡頭下不會露餡?”
所有人:“……”
導演微笑不變,深深吸了一口氣,同時看向所有人。
“那路修寒一定不能和夙星分在同一組的,對吧?”
所有人正想點頭——
路修寒撐起下頷:“誰說的?”
夙星氣血上頭,無腦反對與路修寒有關的一切:“嗬!不可能!他必然隻能和我一組!”
所有人:“????”
氣氛有片刻凝固。
安靜中,夙星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什麼,剛要開口,總導演直接拍板,將他要反駁的話堵在了喉嚨裡:“這個組隊方案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大家可以作證,咱們的會議記錄儀也全都拍下來了,你不會要反悔吧?”
在場的其他人捂嘴低笑。
夙星……
夙星原地爆炸。
腦子是他抽的,話是他說的,坑是他跳的。
夙星隻能狠狠瞪了路修寒一眼,抱臂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扭頭,不再給他任何眼神。
節目的拍攝內容多,會議進行的時間比較長。
或許是在密閉的房間裡呆久了,夙星隻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悶熱,燒心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大腦昏昏沉沉,周遭聲音不受控製的逐漸遠離。
從被路修寒觸碰之後,身體的異常感便再也沒有褪去過。
夙星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抬起頭。
這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對麵的路修寒。
——雖然很討厭這家夥,但不得不說,路修寒的確很顯眼。
他的皮膚很白,五官深邃,天生的笑唇薄而紅,尤其是當他身著深色外套,散漫的撐起下頷認真聽講時,那種氣質,有一種不真實的質感。
他還看到了路修寒鼻梁右側,靠近眼角的地方的那枚小痣。
身體的不對勁再一次湧了出來。
筋骨之中似乎透著無法抵抗的熱意,小腹瘋狂發燙,整個人燒得仿佛要窒息,尾椎骨發癢,魅魔尾巴發了瘋似的想要鑽出來。
腦海中,不合時宜的跳出不存在於記憶裡的畫麵。
好像有人也有這麼一枚小痣,一點點的靠近他,一下一下的親吻他,吮他的耳垂,灼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那人好像對他說了些什麼,但是聽不清,實在太模糊了。
“夙星,夙星!”
有人不停的叫他的名字。
直到這時,夙星才驚覺,會議已經結束了,他們現在正在拍攝海報。
“夙星哥,你怎麼了,臉色怎麼差成這樣?”唐小鳳驚異於夙星蒼白的臉色,連忙道,“正好回去休息一會吧。”
這幾天夙星的身子一直不大舒服,為了完成行程,每一天都在連軸轉。尤其是剛剛從會議室出來之後,夙星的臉色更差,有種類似於失血過多的那種蒼白。
“啊?”夙星恍然驚醒。
大概是沒休息好吧,他的頭有些暈。
唐小鳳:“B攝影棚設備出了些問題,暫時用不了,剛剛小林和我說了,你的海報拍攝可能得等到晚上,咱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吧?”
夙星:“嗯。”
正說著話,又有人喊了唐小鳳的名字。
“來了來了。”唐小鳳遠遠衝他們招手,起身對夙星說,“我去簽一下物料,馬上就回來,夙星哥你先坐會。”
唐小鳳被叫走了。
夙星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大腦有些發昏。
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不遠處的攝影棚正在拍攝,路修寒換上了西裝,手裡夾著道具香煙,他斜倚在布景前,閃光燈落下,細細的白霧扭動,最終在光中消散。
陰鬱。
沉默。
斯文敗類。
攝影師對路修寒流露出的氣質十分滿意,很快便結束了拍攝。
路修寒看到了坐在角落發呆的夙星。
“你在看什麼?”他在夙星身邊坐下。
“反正不是看你。”夙星撇開臉。
“是麼?”
道具香煙是水果薄荷味的,還沒被掐滅,甜絲絲的飄在兩人之間。
攝影棚裡人來人往,場務們正在搬運拍攝需要的道具,兩位攝影師在交流接下來需要拍攝的主題和動作,四周嘈雜又熱鬨。
“雅凝姐向你告白了。”
夙星忽然開口,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你的回答是什麼?”
路修寒:“你忘了?”
雖然不知道應該記得什麼,但在路修寒麵前,夙星向來嘴硬:“當然記得,我怎麼可能會忘?”
那就是忘了。
路修寒笑了。
那點帶了甜香氣的煙霧飄在兩人之間,有種朦朦朧朧的虛幻感。
似乎記憶中也有這樣一幕。
一樣濕蒙蒙的霧氣,但肌膚相觸的滾燙格外清晰,他似乎曾經幾乎忘我的、親昵的注視著麵前那張臉,還有鼻梁右側的那枚小痣。
——想要看清那張臉。
夙星這麼想著,於是他伸出了手,攥住路修寒的領口,用力將他往下拽。
煙霧驟然散去,腦海中那張模糊的臉龐和此刻路修寒的臉清晰的重疊在了一起。
夙星微怔。
他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瘋了吧?!
他觸電似的,立馬就要甩開手。
但路修寒又反手握住了他,五指緊緊扣在他的腕骨上。
他們的距離沒有分開半分,反而靠得更加近,近到共享呼吸交纏間的薄荷味。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表情麼?”路修寒這麼問。
“什麼?”夙星並不理解路修寒話裡的意思。
路修寒側過身,他們的身旁就有一麵鏡子,夙星在鏡子裡,看到了完完整整的自己。
他的眼尾微紅,眼眶裡不知何時噙滿了濕潤的霧氣,胸膛不斷起伏著,呼吸變得快而細碎。
那種無法描述的酸軟麻木自手腕和指尖相觸的地方襲來,如同火灼一般的感覺彌漫在每一寸神經中,尾椎骨發癢,細長的、魅魔的尾巴終於不受控製的鑽了出來。
路修寒的臉也越靠越近。
真的太近了。
鼻梁右側的小痣、唇角那枚剛愈合不久的小傷口都清晰分明。
他不知道、也想不通路修寒到底想做些什麼。
而更令他想不通的是。
看見路修寒那張逐漸靠近的唇,他居然產生了熟悉的、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感覺。
——仿佛曾經在某個夜晚,他這麼肆無忌憚的咬過許多次。
或許是頭太暈了,過於茫然了,又或許是出於某種連他也說不出的本能,夙星並沒有躲開。
唇畔逐漸靠近。
可就在即將相觸的那一刻,身後忽的湧現出黏膩且冰涼的濕意。
夙星猛然一怔,神智頃刻間回籠,一把推開了路修寒。
他驚詫於自己發瘋似的行為,手背捂住嘴唇,來回擦拭,滾燙的、混亂的呼吸從指尖中溢了出來。
“你再靠近點試試?!”他用帶了喘的聲音說出連自己都不覺得有威懾力的威脅,然後狼狽的落荒而逃。
“砰——!”
五分鐘後,夙星猛地關上門,整個人倚在門板上,無力坐下。
皮膚滾燙到不行,屬於魅魔的尾巴左右搖晃,身後,黏膩一片。
草了。
夙星捂住臉。
這特麼的到底是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是魅魔一旦懷孕了,身體就會變得越來越虛弱,要待在孩子他爸身邊才能恢複正常。
但是魅魔麼,在孩子他爸身邊待久了,又會進入到發熱期。
雖然下一章就會講,但是還是忍不住先在這裡提一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