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2 / 2)

聊了兩句,沒等她開口打聽。

一個灰眼睛的侍者就嘴裡沒個把門,將馬上要來住的是什麼人,箱子裡又裝的什麼東西,都一股腦倒了出來。

“這位女士,是巴黎如今正出名的裁縫,她近日受了州長夫人的重金邀請,到紐約來為州長夫人娘家的妹妹量身製作婚服。”

埃洛伊斯聽了,才把注意力放在這些行李箱上。

那侍者又道:“這裡麵都是她帶來的布料和工具,說裡頭的東西加起來價值近一千法郎,光是給我們抬東西的人小費,出手就是幾十美元。”

埃洛伊斯聽的咂舌,她有些後悔自己沒穿成一個身強力壯可以抬箱子的男人,又問:“她做一件衣裳要收多少錢?”

“這就是你沒見識了,人家到紐約來,要一直等到明年六月社交季時,州長夫人那妹妹的婚禮結束。”

“州長夫人的家族遠在華盛頓,她妹妹嫁到紐約來,給同樣背景不俗的市議員做妻子,光是婚前的沙龍,婚宴,蜜月前的舞會就要辦上五六次。”

“每次的聚會都要幾套新裝,這半年下來,這小姐恐怕能賺上幾千塊。”

那侍者笑笑也就罷了,埃洛伊斯卻久久沒說出話,她在思考,做裁縫做到這種程度,也是不容易。

或許,能作為她的長期人生目標。

她戀戀不舍的回頭瞧了瞧那些精致不染一塵的皮具箱子,拎著桶子走開了。

待下班回了家裡,埃洛伊斯也沒有片刻的歇過,她就那麼沉著心做活兒,將最後的收尾工作做完,將貨打包進了紙袋子裡。

第二日又休假,埃洛伊斯起了個大早,她聽鐘樓報過時,帶著東西出門去了安東尼的精品店那邊的街區。

清晨,路邊的報童正在工作,送奶工也是這個時間回收信箱裡的空瓶。

埃洛伊斯看著一路的精品百貨店都沒開門,正覺得自己來早了。

沒走兩步路,到拐角處,又忽然瞧見整個街上零星開門的店鋪裡,就有安東尼那小胡子的店。

她心裡腹誹,這小胡子還真夠勤快。

上了門,她眼見店鋪裡已經有客人了。

遠看是個穿製服的中年婦女,卻又沒穿圍裙。

像是住在附近,獨棟彆墅大戶家裡的女管事打扮。

她們這類職業,通常隻有早上主家兒還沒起床時,才能偷閒出門采買東西,活動活動。

所以,安東尼這掉進錢眼子裡的人,為了能爭取這些消費力中等偏上的客人,開門兒的時候也早,頗為勤勞。

女管事珍妮穿著古板的厚實深色長裙,露出一截白色蕾絲領子,因為是做服務人,所以也不方便穿流行的巴斯爾裙,隻在長裙裡塞了臀墊撐起曲線。

埃洛伊斯走近,打量見她腳上,穿了有扣帶的短皮靴,這款式流行很早了,價格在女鞋裡很實惠,舅媽也有一雙二手的。

這女管事頭發盤在腦後,沒有戴帽或者頭巾。

她站在精品店的櫃台邊,垂首苦思,抉擇兩頂有緞帶的女士暖帽。

安東尼還沒注意到,進門時擾動了紅銅風鈴的埃洛伊斯。

此刻,他整個人的精神都在這單生意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