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向籃筐,手裡還抱著那顆本以為會砸自己腦門上的籃球。
視野變得陌生開闊,是從未感受過的視角。
梁夙年的肩膀比他看到的還要寬闊。
他竟然輕而易舉能將他一個一米八的大男生扛起,讓他穩穩坐在上麵。
“......”
謝嘉然看著幾乎觸手可及的籃筐,喉結乾澀滑動,嘴巴幾次開合,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心跳快得離譜。
“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這個問題有點難,所以乾脆幫你代勞了。”
梁夙年手臂穩穩攬著他的小腿,仰頭笑道:“來吧,小謝同學,準備好投籃了嗎?”
抬手之間,球從籃筐正中心落下,砸在地麵發出嘭地一聲悶響。
好像也砸在了他心口上。
雙腳重新觸及地麵時莫名虛浮。
肖池他們三個和另兩位麵生的男生打打鬨鬨跑進來的時候,謝嘉然將手背到身後,藏起了發軟發麻的掌心。
“我去觀眾席等你。”
他扔下這句,轉身快步出了球場範圍。
不管在哪裡,梁夙年好像都能成為集體的中心,總是目之所及最閃耀,最引人注目的那個。
謝嘉然拿出速寫本放在膝蓋,想趁這個時間畫個練習。
努力想要靜下心,餘光卻總是不自覺被場上那人吸引。
運球,跳躍,投籃,擊掌......
每一幀畫麵都被清晰映入腦海。
等他回過神來,筆下男生跳躍上籃的姿態已經在紙上活靈活現。
左手吊住籃筐邊緣,右手定格在蓋球刹那,虎口處胡亂一團素描,形狀酷似草莓。
“......”
謝嘉然皺起鼻子,迅速合上畫本藏起來。
不明所以的心虛,好像生怕會被發現什麼。
他明明沒想要畫這個的。
抓著本子邊緣重新望向場上。
梁夙年將額前的頭發隨意往後撩了一把,偏頭對身邊人說著什麼,抬眼發現他的目光了,嘴角一揚,笑容蓬勃燦爛。
謝嘉然眼神閃了一下。
默不作聲將視線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麼特殊的地方,是不是從來...隻有他一個人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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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謝嘉然沒再跟他們同行了。
在就近的食堂解決晚餐後,他獨自回到宿舍繼續未完成的比賽初稿。
照例起草了幾個備選,還是沒有達到滿意的標準,隻好轉而處理一張作業素描。
速途畫完正欲合上畫本,動作到一半又停下。
往前翻了幾頁,是他下午在籃球場畫的稿子。
隻能算個半成品,環境,人物,構圖都止步於草稿階段,唯一算得上細致的,大概就是畫麵正中心的梁夙年。
看見畫稿,腦海中不自覺便浮現出動態的畫麵,那人依舊是中心,因為自始至終,他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他身上。
謝嘉然就這麼盯著看了好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提筆幾次又放下,最後還是妥協一般,開始拿起筆仔細描線。
還原了場景,細化了人物,卻又在上色上犯了難。
明明觀看了現場,有現成的色彩處理參考,他就是覺得不合適,說不上在猶豫個什麼勁。
宿舍裡始終隻有他一個。
直到時間翻過九點快十點,門口終於有了動靜。
一陣不大的交談聲,隔著門聽不清在說什麼,但是能聽出來其中一方正是他筆下畫中的主角。
謝嘉然合上畫本的同時,門開了。
梁夙年拔了鑰匙走進來,看見他在,懶洋洋上揚著唇角跟他打招呼,視線在宿舍裡逡巡一圈,問:“隻有你一個人在嗎?”
謝嘉然剛想點頭,梁夙年將鑰匙晃得叮鈴響,又自問自答般哦了一聲:“差點忘了,他倆在群裡說過今晚要跟隔壁幾個去外麵通宵五排來著。”
他語速比平時慢了一些,眼神也有些憊懶的渙散,不過都不明顯。
就好像是陽光照射的路徑中多出了一層水霧,不再那麼明亮耀眼,卻被折射出更加流光溢彩的光芒。
謝嘉然嗅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酒味,不濃烈,也不難聞。
“梁夙年。”
他抬頭望向他,輕聲:“你喝醉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如需觀看梁姓醉鬼在線調戲謝貓貓,請在嗶聲後發表十五字留言。
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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