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盈提起包袱,檢查了一下,寶蘭收拾的很是齊全,裡頭的銀兩卻多了不少。
她詫異的看向寶蘭,寶蘭朝她憨笑,“奴婢是姑娘的人,賺得月銀也是姑娘的,您替奴婢收著,以後咱買大院子。”
這份毫無保留的完全信任,讓宋清盈油然升起一種強烈的責任感。
“好,我先替你收著。”宋清盈拍了下寶蘭的肩膀,又叮囑了兩句,便與徐嬤嬤一同離開。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寶蘭心頭的擔憂始終放不下。
主子此去紫宸宮,身旁也沒個人照顧。若是累了,沒人給她捏肩;若是夜裡踢被子,沒人給她蓋被子;若是心頭委屈了,也沒人可說話……
她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誠心祈求,“求菩薩保佑姑娘在紫宸宮一切順遂。”
晌午的天空瓦藍瓦藍一片,尤其在朱紅宮牆與碧綠琉璃瓦的映襯下,宛若打翻了調色盤般,明豔濃鬱,美勝畫卷。
臨踏進掖庭署的門,宋清盈還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遍徐嬤嬤,“我真是去紫宸宮當差,不是去乾彆的什麼吧?”
徐嬤嬤瞥了她一眼,“不然你還想乾什麼?”
宋清盈訕訕的笑,“……沒、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徐嬤嬤“嗯”了一聲,又飛快說了句“就算想乾些彆的,也看你個人的造化”,也不等宋清盈反應,就先跨步往屋裡去了。
宋清盈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屋內,掖庭令陳太監正招呼著大總管福祿喝茶,見著宋清盈她們來了,陳太監暗暗鬆了口氣。
宋清盈上前,按部就班的行了個禮。
福祿將她叫起,本就因著宋清盈暈倒的事耽擱不少時間,這會子見人來了,也不再停留,與徐嬤嬤和陳太監寒暄兩句,便領著人走了。
陳太監和徐嬤嬤親自送他們出了掖庭。
直到人走遠了,徐嬤嬤收回視線,慢悠悠的問,“陳公公,你說陛下會不會收了她?”
陳太監眯起眼睛,“收了又怎樣,能走多遠,還是得看她自個兒的本事。恕我直言,這前朝公主,美則美矣,腦子看起來卻有點不好使。我聽說太後娘娘最近張羅著給陛下選秀,等後宮女人多了起來,這個宋清盈怕是……”他搖了搖頭,沒說下去。
徐嬤嬤不置可否,又閒話了兩句,便先行告退,回浣衣司了。
這時的他們壓根沒料到,多年後,那人的造化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
悠長而氣派的宮道上,幾枚花枝探過紅牆,有小雀在枝頭嘰嘰喳喳叫。
福祿走在前頭,宋清盈挎著個小包袱,像個小鵪鶉般,乖乖跟在身後,隻是那雙靈動狡黠的黑眸時不時打量著一路的環境,好奇,迷茫,還有對未知前路的恐懼。
最初的驚訝過去,她這會兒才意識到這事實在蹊蹺:她在掖庭勤勤懇懇打著工,怎麼就被叫去紫宸宮了呢?
這就相當於一個平平無奇的分公司基層員工,沒什麼出色業績,也沒什麼大貢獻,忽然被提拔到了總部上班,怎叫人不惶恐?
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