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狂吐槽著,理智也漸漸回籠,外頭本就在傳她和皇帝之間不清不楚,如果她係著皇帝的外衫出門,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陛下隆恩,隻是您的衣衫豈是奴婢能拿的……”
話還沒說完,霍致崢就將外衫往她懷中一塞,麵無表情道,“你碰過了,朕不要了。”
宋清盈,“……?”
霍致崢轉身,牽住福寶的手,“走。”
福寶邊走,還邊扭著小腦袋朝宋清盈喊,“大姐姐好好歇息哦!”
直到倆人消失在視線裡,宋清盈才低頭,看向懷中那件玄色暗紋外衫。
麵料柔軟,隱約還能見到其間閃爍的金絲銀線,還帶著一陣淡淡龍涎香,看起來好貴的樣子。
他既然說不要了,那她是把布料拆了拿去賣錢,還是像電影裡那樣,珍藏起來,多年後如果有無良縣官找她麻煩,她就把這外衫供出來,大喊一聲——“先皇帝的外衫在此,誰敢放肆!”
狐假虎威,好像還蠻爽的?
胡思亂想間,她已然將外衫沿著腰際圍了一圈,走出殿內。
好在外衫夠黑,外頭天色也夠暗,倒不是特彆引人注目。
回到住所時,同住的除了桂月在,其他幾人都在外頭當差。
桂月見她回來,淡淡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她身上圍著的那件衣衫,反正一句話沒說,繼續做著她手上的針線活。
宋清盈腰酸背痛,頭昏腦漲,也顧不上那麼多,洗漱一番,很快就爬上床裹著被子囫圇睡了。
***
姨媽期間宋清盈癱在床上宛若死狗,福寶那小家夥帶著些水果和糕點,偷偷來找過宋清盈一回。
宋清盈感動的稀裡嘩啦,覺得自己這個故事點讀機當得值了。
等過了幾日,大姨媽走了,宋清盈立馬又變得生龍活虎,繼續當個快樂的打工人。
許是因為皇帝上次“血中送衣”的舉動,再次回到紫宸宮當差,宋清盈對霍致崢也沒那麼害怕了。
撇去高冷話少這種個人性格因素不談,無論是加薪還是批假,他都大方應允,這樣的老板很不錯了。
宋清盈尋思著,離福寶那小崽子登基還有個兩三年的時間,或許在這之前,自己可以先抱緊霍致崢的大腿,沒準還能往上升升職,加加薪?
她越想越覺得這路子可行,於是每日上班越發勤謹起來。
霍致崢發現最近的宋清盈有些不一樣了。
無論是端茶倒水,還是打扇磨墨,她總是一副笑吟吟的殷勤模樣。
而且她看他的眼神也變了,不像從前那樣閃躲畏懼,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日,聊完政事後,霍致崢與白晁一同品茗。
斟酌一番,他到底忍不住問了出來,“白先生,若一個女子突然對你變了態度,總是對你笑,說話也溫聲細語的,是什麼意思?”
白晁聞言,詫異的挑了下眉頭,旋即慢慢抬眼,隔著茶爐蒸騰的朦朧煙氣,看向緊繃著臉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