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寶兒低著頭不說話, 也不敢看嬌嬌。
“姑娘，有蘇雨為何要殺你？”
“為何？”白寶兒沒有立刻回答嬌嬌，隻是沉默了半晌, 在嬌嬌等的心焦的時候, 突然抬頭, 對嬌嬌冷笑出聲, “為何，當然是為了你啊！”
“我？”嬌嬌不明所以。
“是啊！”白寶兒神色諷刺，眼中帶著深不見底的惡意，“你可知道他們當初為什麼要娶你嗎？”
嬌嬌愣愣搖頭。
“是為了我。”白寶兒麵上露出了夢幻的表情, “我身體虛弱，命不久矣。需要同我體質契合的九陰女心臟續命。有蘇雪千挑萬選，等待了兩年才等來你。你隻是他們選給我的心臟容器罷了。”
嬌嬌：“……”
原來，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嗎？嬌嬌神情淒楚, 眼神空調落在了手心中的常渙身上：“常道長。”嬌嬌喃喃。
“不要被她騙了，若真的隻是為了她的話，那有蘇雨為何今晚定要殺她。或許起因是因為她, 但至少現在有蘇雨他們已經改變想法了。”
可就算這樣, 又有什麼用呢？最初的起因是如此的肮臟。
實在看不得嬌嬌如此傷心，常渙顧不上多想, 他順應自己的心意，取消了身體上縮小的法術。一陣白光閃過, 嬌嬌回過神來時, 她已經被常渙整個人抱在了懷中。
“常道長。”嬌嬌茫然的看著他。
“彆怕。有我在，不管最後如何, 我都會護你周全。”
“嗯。”嬌嬌應聲, 也沒有掙脫開常渙, 反而是下意識往常渙懷中縮了縮。
白寶兒厭惡的看著嬌嬌和常渙，譏諷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現在的身份？”
嬌嬌不想跟她掰扯這些：“你就算說這些，我也不會生氣的。因為對於有蘇雨和有蘇雪，我早就已經放棄他們了。我們人妖殊途，不管起因是因為什麼，這場結合本就是錯誤的。”
錯誤？白寶兒癲狂的笑了起來。
良久，她眼淚都笑出來了，才緩緩停了下來：“你這話，真應該讓他們聽聽啊！”
她低頭不看嬌嬌，突然又道：“但其實說是為我，不如說是為了我這張臉。”
白寶兒抬頭，指著自己另外半張沒有毀容的臉看著嬌嬌：“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何我們長的這麼像嗎？”
“為何？”嬌嬌心頭一緊。
“當然是因為我們都是他們夢中神女的替代品啊！沒有遇見你時，我是長的最像的，所以他們掏心掏肺的對我好。為我尋找天材地寶續命，為我尋找九陰女。親手將我捧上天，將我捧的不知天高地厚。可遇到了你，一切就又不一樣了……”
白寶兒迷茫的看著嬌嬌的容顏：“你比我更像，所以他們又將感情轉移到了你身上。至於我這個殘次品，那當然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啊！”
嬌嬌：“………”
“是不是覺得很可怕？”白寶兒大笑，“你說他們愛我嗎？不愛！他們愛你嗎？也不愛！ 他們愛的隻是這張臉。或許下次再來一個更像的，他們就又會跟處理我一樣處理掉你。”
嬌嬌身體戰栗，呼吸急促。
就像她說的，她不愛有蘇雨和有蘇雪。可聽到白寶兒這樣的說法，她還是被嚇到了。這樣的愛太恐怖，她要不起。甚至隻要想像一下，之前他們都是在透過她看彆的女人，嬌嬌就惡心的想要吐出來了。
“常道長，你讓她走吧！我不想看到她了。”嬌嬌嗚咽著將腦袋埋進了常渙肩頭，嗚嗚咽咽哭的小聲。
常渙心頭鈍痛，他厭惡的看著白寶兒，就在白寶兒以為常渙會拂了嬌嬌的意思殺了她時，常渙道：“你走吧！”
能活著當然比死了好，白寶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撐著身子離開了狐狸洞。
“道長，我好怕啊！”洞中隻剩下嬌嬌和常渙兩人，洞中光線灰暗，曖昧迷離的光暈灑落在嬌嬌小臉上。帶給常渙的是旖旎又迷離的誘惑，常渙定定的看著嬌嬌。良久，大手克製不住的落在了嬌嬌臉上：“嬌嬌。”他叫了她的名字。
嬌嬌驚訝，可，想到常渙對她的幫助和支持，便默認了他對她的親近。
“夜深了，睡吧！我就在你身邊守著，睡一覺起來就會忘記這些悲傷了。”常渙將嬌嬌打橫抱起來，輕柔的將嬌嬌放在了床上。
嬌嬌愣愣的看著他，小手攬在常渙脖子上，點了點頭。
“道長，明天你帶我離開狐山吧！去哪裡都可以，隻要不在這裡就行。”
離開？常渙心頭愉悅。
他克製不住的低頭親在了嬌嬌的額頭上，聲音暗啞：“好。”
第二天，嬌嬌醒的很早。昨天晚上雖然睡得很晚，可她心中壓了太多的事情，實在是睡不著了。
常渙此時還沒有變成小人，而是正常體型的坐在嬌嬌床頭。
嬌嬌下意識的對常渙笑了笑，就在嬌嬌還想對常渙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有蘇雨的聲音。
“嬌嬌，你醒了嗎？”
“道長。”嬌嬌臉色一變，“道長，你快躲起來。”
來的隻有一個有蘇雨，若是一對一，常渙不覺得自己會輸。可，他不想讓嬌嬌擔心為難。
因此，等有蘇雨進來時，常渙已經重新變成拇指大的小人，躲進了嬌嬌的頭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