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舍的離開屋子後,書生心頭雀躍的去廚房幫常渙燒水去了。常渙身上傷口不少,需要一一處理。
“那姑娘長的真美。一見鐘情,大概就是我現在的這個感覺吧!”書生喃喃自語,“她梳的不是婦人發髻,那是不是說明,她還尚未出閣?”
“柳平安啊柳平安,那姑娘剛遭逢大變,已經夠可憐了,你怎麼還能齷齪的在這裡意淫她呢?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自我唾棄後,柳平安收起了心頭的蕩漾。
將燒好的熱水裝到水桶中,艱難的提起就要離開廚房。
但,在跨過廚房門口的門檻時,一時不察,竟是被狠狠的絆倒。因為水桶的阻礙,整個人往旁邊側了側,重重的將頭磕在了一旁的牆上。
冒著熱氣的水桶咕嚕嚕滾了好幾下,滾到昏迷不醒的柳平安腳邊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柳平安突然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他仿佛局外人似的站起來不住的打量自己的雙手,記憶告訴了他他的身份和昏迷之前遇到的人和在做的事情。可不知為何,他本人卻總覺得怪怪的,仿佛遊離在外似的,總覺得現在的他不是他。
“我到底在想什麼?什麼我不是我,難不成真的讀書讀傻了不成?”柳平安懊惱的拍了拍自己額頭,換來的是又一陣疼痛。
“嘶!這一下可真是傷的不輕。”
想到他摔倒之前要做的事情,柳平安皺起了眉頭,“我當時到底在想什麼?一對陌生兄妹,都不確定是不是好人,我就敢收留。甚至還大包大攬的要給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處理傷口。”
“不行。”柳平安一腳將木桶踢開,“我必須讓那兩人趕緊離開這裡,誰知道他們身後還有沒有追兵。”
房間中,柳平安看著睡得香甜的嬌嬌愣住了。
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原,原來她真的長這樣嗎?我還以為是我自己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她……”
他鬼使神差的上前,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嬌嬌溫熱的臉頰。
“好嫩,好滑,是真的。”柳平安癡癡的看著嬌嬌。
“她若是現在醒來睜開眼睛看看我就好了。”從記憶中扒拉出嬌嬌同他說話時的靈動,柳平安竟然有一瞬間是嫉妒今天剛遇到嬌嬌時的自己的。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熱切,睡得正香的嬌嬌睫毛顫了顫,竟是真的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睛的嬌嬌一時還有點迷茫,視線落在柳平安身上,聲音帶著點點鼻音:“公子,你怎麼了?可是兄長出什麼問題了?”
“沒有,不是,你繼續睡。”柳平安口乾舌燥,“我就是進來取個東西。”
“哦!”嬌嬌厭厭的應聲,竟是真的又睡了過去。
柳平安狼狽離開後,睡著的嬌嬌又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表情譏諷的看著床帳,輕聲呢喃:“又多了一個。”
外麵,柳平安難受的捂著自己胸口,隻覺得此時心跳的都快要蹦出來了。
沒有人知道,嬌嬌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心頭是多麼的震蕩。
那雙漂亮的眸子中仿佛蘊藏著漫天星辰,一瞬間的對視時,都要將他的魂魄吸進去似的。那是靈魂無依千百年來的宿命吸引,是他最終的歸鄉。
“我,我……”柳平安我了半天,卻還是不知道他此時到底想說什麼。
他轉頭,看著廚房門口的木桶。又想了想房間中睡著的嬌嬌,歎息一聲,走過去重新提起了木桶。
罷了,照顧他們兄妹是我自己給出的承諾。我熟讀聖賢書,不能真的言而無信。
認命的重新燒了一鍋開水,將開水舀到木桶中後,柳平安進去幫常渙清理傷口去了。
夜晚,月明星稀,嬌嬌起床,推開門走了出去。
柳平安正在外麵整理院子,看到出來的嬌嬌,關切的上前,溫柔的看著她:“你醒了。”
“嗯。”嬌嬌不好意思的應聲,想到什麼,她對柳平安福身行禮,“多謝公子收留,小女子名喚林嬌嬌。若公子不嫌棄,可以叫我嬌嬌。就是……”嬌嬌咬唇看著柳平安,“不知怎麼稱呼公子。”
“哦!我……”柳平安緊張,他彈了彈衣袖,施施然對嬌嬌行了一個儒家書生禮:“小生名喚柳平安,嬌,嬌嬌若是不嫌棄,可以喚我柳大哥。”
“嗯。”嬌嬌紅著臉應聲。
她輕咳一聲,不自在的理了理自己鬢邊的碎發:“那,不知我兄長他現在如何了?”
說起常渙,柳平安麵上帶上了佩服的神色。
“令兄傷勢看上去嚴重,可當我為他仔細清理傷口之後。不到半天,他身上細小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恢複能力實在強悍。”柳平安感歎不已。
嬌嬌抿唇,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或許是因為兄長是修道之人的緣故吧!”
“原來如此。”柳平安恍然大悟,“我就說令兄身上穿的怎麼那麼像道袍。”
兩人視線不其然的撞到了一起,定定半晌,均都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
“那個,你睡了半天了,你餓不餓?”柳平安輕咳幾聲,出聲打破了沉默。
“是有一點。”嬌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