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梗在胸口,周以匆匆套上T恤,在洗手台上摸到手機,打開李至誠的微信聊天框,拍照發送過去。
【周以:救命啊!!!你看!!!一片小紅點!!!我是不是中毒了!!!】
對方立馬回複:怎麼回事,過敏了?
周以說:好像不是,不癢也不疼。
她打開某度,剛打下“手臂上”,字條自動關聯裡就有一項是“手臂上小紅點不痛不癢怎麼回事”。
周以點開,匆匆瀏覽。
“手臂長紅點不痛不癢,有可能是血管痣,又叫櫻桃樣血管瘤......”
瘤。
周以兩眼一黑,耳邊嗡嗡作響。
她把截圖給李至誠發過去:完蛋,我好像有瘤。
李至誠非常冷血地回:傻逼,某度查病,你先看看腦子。
周以發了張小企鵝撓腦袋的表情包。
下一秒,屏幕上彈出一個語音通話。
周以嚇得一激靈,點下接聽放到耳邊。
“喂。”她的聲音聽上去委屈極了。
李至誠問:“最近有沒有搬什麼重物,或者蹭到哪裡了?我看像皮下出血的瘀點。”
周以想了一下:“哦!我剛剛拎水來著,是不是塑料袋子蹭到了?”
李至誠說:“應該是,過兩天就消了,小問題。”
虛驚一場,周以鬆口氣,這會兒想起自己剛剛的反應還覺得有些好笑:“嗬嗬,嚇死我了。”
李至誠輕哼一聲,暗諷道:“就你這生活自理能力怎麼在國外待六年的?”
周以臉上發熱,不說話了。
聽筒裡,呼吸聲時輕時重,周以還光腳踩在浴室的瓷磚上,頭發的水珠打濕了T恤。
她吸吸鼻子,猶豫應該問些彆的什麼還是結束這一通電話。
“周以。”李至誠喊她。
“嗯?”
男人的音色低沉,語氣裡帶著命令感:“把褲子穿好。”
周以怔住,耳朵泛熱,雙腿不自覺夾緊,明明隻有她一個人,卻好似被圍觀一舉一動,突然無所適從起來。
李至誠繼續說:“頭發記得吹乾,你一到換季就容易感冒,空調溫度打高一點。”
浴室裡悶而潮,周以快覺得喘不上氣,她聲若蚊音地回:“知道了,掛了。”
結束通話,周以重新放大她剛剛手忙腳亂拍給李至誠的照片。
因為想拍得清楚一些,周以是舉高手臂,拿到燈光下拍的。
也因此,鏡子裡的自己暴露無遺。
雖然氤氳了層薄霧,隻是一個虛影,但也能清楚地看見寬大的T恤堪堪遮住腿根,露出的雙腿白皙細長,頭發濕漉漉的,被她隨意捋到腦後。
不管李至誠知不知道,T恤下她什麼都沒穿,周以也夠窒息了。
衣擺被她擰皺,周以咬著下唇,後知後覺地尷尬和羞恥。
早就過去兩分鐘的撤回時限,而且他也已經看完了。
周以把剩下的衣服慢吞吞穿好,頂著一條毛巾走出浴室。
蜷成一團窩在沙發上,周以開始擔心李至誠會不會覺得她是故意的。
她煩躁地用毛巾揉搓濕發,又聽話地調高了空調溫度。
故意就故意吧!
她在李至誠麵前的社死事件也不差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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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八點,周以在教工食堂打包了一杯豆漿和兩個肉包,一邊吃一邊步行去院樓。
上課鐘聲響起,這是在疫情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