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行進了大概五六公裡,前方忽然傳來了機槍的掃射聲,還傳來了兩聲沉悶的爆炸聲。林華立即警惕起來,他摘下挎在肩膀上的步槍後,將右手高高地舉起,示意部隊停止前進。
就在他準備派人去前麵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時,萬尼亞已經快步來到了他的身邊,主動請纓說:“連長同誌,聽槍聲,前麵好像正在打仗,我帶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萬尼亞帶著兩名戰士去了前麵,沒過多久,他就派了一名戰士回來報訊。戰士向林華報告說:“連長同誌,前麵的路邊有一個沙袋工事,不知什麼時候被德國人占領了。他們用兩挺機槍封鎖了公路,近衛第九師的一個連正在和他們進行戰鬥。”
聽說前麵有德國人攔路,林華連忙衝著後麵喊道:“三排留下,一排、二排跟我來!”
幾分鐘之後,他帶著部隊來到了友軍受阻的位置。萬尼亞帶著一名上尉來到了林華的麵前,開口說道:“中尉同誌,這是近衛第九師的連長。”
為了避免成為敵人狙擊手的目標,林華沒有向對方敬禮,而是簡單地握了握手,問道:“上尉同誌,說說這裡的情況吧!”
那位上尉點了點頭說:“敵人用兩挺機槍封鎖了我們前進的道路,我組織了兩次衝鋒都沒有成功,反而傷亡了三十幾名戰士。”
林華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情況,見在一百多米外的路邊,有一個沙袋工事,中間的射擊孔裡伸出兩挺mg-34機槍,正在朝著公路上進行瘋狂掃射,公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蘇軍戰士的屍體。距離工事七八十米遠的地方,有一輛被擊毀的卡車,幾名戰士就躲在卡車的後麵進行著還擊。
林華在收回目光時,看到左前方二十幾米遠的地方,停著一輛t-34坦克。他便朝著坦克努了努嘴,好奇地問:“上尉同誌,為什麼不讓我們的坦克兵消滅敵人的工事?”
上尉看了一眼停在路邊的坦克,歎了口氣說道:“中尉同誌,你有所不知。這輛坦克在行進中觸雷,履帶被炸斷了。我們的坦克手下來修理履帶,剛剛修理完畢,就被突然冒出來的敵人打死了。”他用手朝路邊的雪堆後一指,接著說道,“他們的屍體就擺在那裡。”
林華朝上尉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在雪堆後整齊地擺放著三具穿著坦克兵製服的屍體。他扭頭望著上尉問道:“上尉同誌,也就是說,隻要有坦克手,這輛坦克是可以投入戰鬥的?”
上尉雖然不知道林華這麼問的原因,但還是如實回答說:“沒錯,是這樣的。隻要有坦克兵,這輛坦克隨時可以投入戰鬥。”說完這番話之後,他歎了口氣,遺憾地說:“可惜坦克手們都犧牲了……”
上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林華將手裡的步槍交給了萬尼亞,還把身上的軍大衣也脫了下來。他吃驚地問:“中尉同誌,您打算做什麼?”
林華脫掉軍大衣之後,也扔給了萬尼亞,用手一指坦克,對上尉說道:“上尉同誌,待會兒我開坦克撞毀了敵人的工事之後,你就率戰士衝上來。”
聽到林華這麼說,上尉吃驚地問:“您說什麼,中尉同誌?難道您還會駕駛坦克嗎?”
“沒錯,我會駕駛坦克。”林華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上尉一句:“上尉同誌,您記住,當我駕駛坦克撞毀了敵人的工事之後,您就帶人衝上來。”說到這裡,他聳了聳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說,“可惜我指揮駕駛坦克,卻不懂得怎麼開炮,否則一炮就能將敵人的工事掀飛。”
林華說自己會駕駛坦克,還真不是吹牛。在後世的莫斯科南部,有個坦克博物館,裡麵有蘇軍各個時期的坦克。他的一個軍迷朋友,認識裡麵負責的指揮官,便經常帶著林華去駕駛坦克玩。不是坐坦克,而是駕駛真正的坦克。雖說認識熟人,不過駕駛坦克也不是免費的,每小時的費用是一千盧布。林華最愛的就是這種t-34坦克,前後花了十萬盧布之後,終於能像駕駛汽車一樣嫻熟地操縱這種坦克了。
林華坐進了駕駛艙,找了一頂坦克兵扔在座位上的坦克帽,戴在了頭上,隨後發動了坦克的發動機,朝百米外的德軍工事衝過去。
正躲在沙袋後麵射擊的德國兵們,看到停在路邊的蘇軍坦克,忽然開足了馬力朝自己衝過來。他們慌忙調轉槍口,朝著坦克進行瘋狂掃射。
坐在坦克裡的林華,聽到密集的機槍子彈如同冰雹似的,打在裝甲上當當作響。但卻沒有絲毫的恐慌,因為他很清楚,德軍的機槍子彈根本無法洞穿t-34的裝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