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師在戰鬥中損失很大,”瓦列裡安麵無表情地說道:“除了少數運氣好的同誌突出了重圍外,剩下的不是被俘就是犧牲了。當時和我一起被俘的戰友裡,就有雅科夫?朱加什維利中尉……”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了下來。
見他的話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索科夫便催促他:“戰士同誌,繼續說啊,你怎麼說一半不說了?”
索科夫的話說完後,卻看到瓦列裡安像看傻子似的盯著自己不說,便一頭霧水地問:“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營長同誌,”瓦列裡安滿臉震驚地問:“您居然不知道雅科夫?朱加什維利是誰嗎?”
“他是誰啊?我為什麼要認識一名普通的坦克兵中尉呢?”索科夫漫不經心地說完了這句話,猛地想起了瓦列裡安所提到的這個雅科夫?朱加什維利是誰了,他猛地從座位上蹦起來,吃驚地問:“戰士同誌,你說的是最高統帥本人的兒子雅科夫?朱加什維利嗎?”
“沒錯,就是他。”瓦列裡安點著頭,給了索科夫一個肯定的答複。
索科夫詫異地問:“他不是早就被送到德國去了嗎?”
“沒有,他一直在距離莫斯科不遠的戰俘營裡。”瓦列裡安石破天驚地說:“至少在一周前,他還和我一起待在科澤利斯克地區的戰俘營裡。”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索科夫聽到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後,第一反應就是瓦列裡安在撒謊,沒準他就是德國人派來的奸細,便衝著對方吼道:“斯摩棱斯克在蘇希尼奇西北麵的幾百公裡外,德國人就算不把他關押在當地的戰俘營,也會將他關在儘可能靠西麵的戰俘營裡,怎麼可能送到科澤利斯克地區的戰俘營裡呢?況且根據我得到我的情報,在被俘後不久,他就被送往了德國,被關在奧弗拉格克斯集中營。”
瓦列裡安見索科夫如此激動,沒有解釋,而是等他發作過後,才開口說道:“營長同誌,我說得都是真的。我們之所以被關在科澤利斯克地區的戰俘營,是德國人隨時準備拿他做文章。至於說德國集中營的那個雅科夫是假的,是另外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軍官冒充的,他的名字叫奧貝斯特?傑尼切夫。”
“為什麼?”索科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喘著粗氣問道:“德國人為什麼要在德國的集中營裡,安排一個假的雅科夫呢?”
“我聽看守說,曾有幾個特彆小組,對雅科夫進行過營救,可惜都是失敗了。”瓦列裡安若有所思地說道:“他們在德國安排一個假的雅科夫,可能是為了轉移大家的視線,使營救人員搞不清雅科夫究竟在什麼位置。”
瓦列裡安的解釋合情合理,讓索科夫覺得事實有可能就是這樣的。他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那你知道雅科夫如今在什麼地方嗎?”
“知道。”瓦列裡安走到桌前,指著攤放在上麵的地圖問道:“可以嗎?”在得到索科夫的許可後,他用手指著一個位置,說道:“這裡有個小型的戰俘營,隻能關押一百多人,看守人數也不多,雅科夫從科澤利斯克地區的戰俘營裡被帶走後,應該就關在這裡。”
索科夫盯著他手指的位置,發現原來是蘇希尼奇南麵五十公裡的一座小城市——杜米尼奇,那裡到處都是森林、湖泊和沼澤,建立戰俘營的可能很大。不過索科夫沒有發表意見,隻是望著瓦列裡安問:“戰士同誌,既然你知道雅科夫的下落,在獲救的時候,為什麼不向上級報告啊?
“報告了!”瓦列裡安滿臉苦澀的說:“但是沒人相信,甚至還有人威脅我,說若是我在亂說,就把我槍斃。”
瓦列裡安說話時,索科夫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以確定他是否在說謊。好在最後觀察的結果,證明他說的是真話。索科夫衝他擺了擺手,說道:“戰士同誌,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所說的情況,我要立即派人去核實的。記住,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明白,營長同誌。”見索科夫終於相信了自己的話,瓦列裡安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抬手向索科夫敬禮後,轉身邁著大步走出了指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