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也許列昂尼德會竭力挽回,但剛剛他差點用槍把自己的腦袋轟掉,挽留的話就說不出口。他向索科夫伸出手,用感激的語氣說道:“米沙,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對於你的恩情,我會永遠記住的。”
索科夫聽到列昂尼德這麼說,隻是淡淡一下,隨後伸手和他握了握,說了句:“不客氣,這隻是舉手之勞。”
雅科夫和索科夫從樓裡出來後,默默地朝著和司機商量好的地方走去。走了一陣後,雅科夫忽然開口說道:“米沙,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列昂尼德估計已經性命不保了。”
“沒關係,這隻是舉手之勞,大家都是朋友,就不用說這樣的客套話了。”索科夫想到剛剛去的房子規模還挺大的,便好奇地問:“雅科夫,我們喝酒的地方,是列昂尼德自己的房子嗎?”
“不是,他的房子在古比雪夫。”雅科夫搖了搖頭說道:“剛剛的那套房子,應該是僚機飛行員維克多中尉的,兩人剛從古比雪夫趕到這裡來辦事,因此在那裡請朋友吃飯,也不足為奇。”
兩人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由於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因此沒有看到司機的蹤跡。趁著附近沒人,雅科夫掏出了煙盒,從裡麵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裡,又向索科夫示意了一下,見對方搖手拒絕,他便將煙盒重新塞進了兜裡。
雅科夫點燃香煙,抽了一口後,說道:“米沙,如果今天列昂尼德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擔心會給赫魯曉夫叔叔造成極大的打擊……”
對於雅科夫的這種說法,索科夫的心裡是極為讚同的。他在後世看的那些帖子裡,都曾經反複提到過,叛逃到德軍那邊的列昂尼德,被蘇軍派出的秘密小組抓回之後,赫魯曉夫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免於一死,還親自跑去找斯大林本人求情,但依舊沒有能保住他兒子的性命。後來他一上台,凡是參與過審判他兒子的人,都遭到了厄運。
雅科夫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後,望著索科夫說:“米沙,這件事情在合適的時候,我會親口告訴赫魯曉夫叔叔,我相信他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索科夫等雅科夫說完後,開口說道:“雅科夫,雖說我今天救了列昂尼德的性命,但誰也不能擔保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我能救他一次,卻救不了他第二次。”
聽到索科夫這麼說,雅科夫有些遲疑地說:“米沙,你多慮了。我覺得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一定可以給列昂尼德一個教訓,相信他以後做事不會再這麼魯莽了。”
索科夫的心裡很想說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話都到嘴邊了,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他隻能附和雅科夫說:“希望如此吧。”
“米沙,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雅科夫不想老是將話題圍繞著列昂尼德,便主動地岔開了話題,問道:“你是打算留在莫斯科,還是回前線去?”
“我覺得,還是前線更加適合我。”索科夫說道:“等這次的任務完成後,我就會申請立即返回前線去。”想到在莫斯科的家裡,還有一位叫安妮的護士等著自己,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能回莫斯科?”
“這個需要等上級的通知。”雅科夫對索科夫說道:“上級這次派我們到下諾夫哥羅德來的目地,一是為了改進新式火箭彈的推進係統;二是為了研製一種適合列裝部隊的新式步槍。如今雖說新式步槍已經成型,要不了多久便能列裝部隊,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測試要進行,以改進那些的不足之處。”
由於兩人正在說話,誰也沒有發現發動機廠的那輛吉普車,已經出現在街口,正朝著兩人站立的位置而來。司機是閒著沒事,便提前一個小時開車出來轉悠,誰知距離約定地點還有幾百米時,他卻看到有兩位軍官正站在那裡聊天。他定睛一看,那兩名軍官正是自己要接的人,便加快車速衝了過去。
司機將車停穩後,下車後饒到了車的右側,打開後車門,對兩人恭謹地說道:“兩位指揮員同誌,請上車吧。”
等兩人都坐上車後,司機扭頭客氣的問:“兩位指揮員同誌,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按照雅科夫最初的設想,還想拉著索科夫在城裡逛逛,讓他看看下諾夫哥羅德的美麗夜景。但出了列昂尼德的事情之後,他立即便沒有了興趣,此刻聽到司機的問題,便沒好氣地說:“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你還是把我們拉回招待所吧。”
回到招待所,路過值班室時,索科夫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彎腰問坐在裡麵的服務員:“服務員同誌,請問這裡的電話,能打通莫斯科嗎?”
“不行,少校同誌。”服務員搖著頭說道:“這裡的電話隻能給市內打電話,若您想打長途的話,就隻能到郵電局去。”
一聽到服務員說起郵電局,索科夫就不禁暗暗搖頭,因為他很清楚,郵電局裡的電話信號太差,有時同樣的話要重複好幾遍,對方才能勉強聽見。對後世用慣了手機的索科夫來說,寧願不打這個電話,也不願去受那個洋罪。
服務員見索科夫在微微搖頭,但還是禮貌地問了一句:“少校同誌,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了,服務員同誌,我就是隨便問問,謝謝您!”索科夫說完,便跟著雅科夫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