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同誌,您就放心吧。”見到索科夫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帕夫洛夫連忙安慰他說:“彆看我們的醫療條件比不上後方醫院,但衛生隊裡的各種藥物還是比較齊全的,能滿足傷員們的用藥需要。”
帕夫洛夫的話,讓索科夫想到自己曾經繳獲過那麼多的藥品,有的品種沒準比後方的醫院還齊全,隻要能保證傷員的用藥,那麼他們康複的幾率,一點都不比後方醫院差。想到這裡,他便接著問道:“軍醫同誌,還有幾頂帳篷裡住著傷員啊?”
“還有五頂帳篷裡住著傷員。”帕夫洛夫可能是猜到了索科夫問這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介紹完傷員的情況後,又湊近索科夫的耳邊低聲地說:“營長同誌,阿西婭和瑪麗婭就在最北麵的那個帳篷裡,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到那裡去找她們。”
見帕夫洛夫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索科夫不禁老臉一紅。不過他還是打著官腔說:“軍醫同誌,我今天剛回營裡,聽說這裡有不少的傷員,是準備過來探望他們。”
索科夫接著去的幾個帳篷,有不少傷員沒有睡覺,看到索科夫從外麵走進來,傷員們不由喜出望外。傷勢輕的,立即站起身想索科夫敬禮;無法動彈的,就坐在擔架上敬禮。索科夫看著這些負傷的部下,鼻子不禁一陣陣發酸,不過他還是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上前和傷員們一一握手,並和熟悉的傷員聊上幾句。
索科夫探視完傷員,在帳篷間的空地上站了一會兒,才轉身朝阿西婭住的帳篷走去。他來到帳篷門口時,卻有點猶豫了,和阿西婭分彆這麼久,雖說心裡很想念對方,但此刻卻有點膽怯,不知見麵時該說些什麼。
帳篷裡的阿西婭,其實早就看到去探視傷員的索科夫,不過讓她在傷員的麵前,和索科夫互訴衷情,她還真有點做不出來,因此她便躲進了自己帳篷,靜靜地等著索科夫的到來。
她聽到外麵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便聽出了索科夫的腳步聲,心跳不禁驟然加快。可是腳步聲到帳篷門口就消失,阿西婭側著耳朵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發現一點聲音都沒有,心裡暗想索科夫不會離開了吧?
阿西婭以為索科夫已經離開了,連忙衝到帳門口,一把掀開了帳簾,準備到外麵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帳簾一撩開,她就意外地發現索科夫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帳篷門口發呆。
正在發呆的索科夫,見到帳簾忽然被掀開了,先是一愣,隨後便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阿西婭,臉上不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與阿西婭四目相對好一陣後,終於開口說道:“阿西婭,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手裡抓住帳簾的阿西婭,聽到索科夫這麼問,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有些慌亂地回答說:“我,我很好!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回來的。”索科夫不知道阿西婭早就知道自己回來了,還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我本來想立即來看你的,但先去了營指揮所,召集下麵的連排長開了一個會,又去探視了傷員,所以才來晚了。”
“外麵冷,小心感冒了。”阿西婭把身子側到一旁,關切地對索科夫柔聲說道:“你還是先進來吧。”
索科夫走進帳篷,見地上有兩個地鋪,應該就是阿西婭和瑪麗婭睡覺的地方。阿西婭將放在地鋪旁邊的一個半尺多長的樹樁,放在了索科夫的麵前,對他說道:“米沙,坐吧!”
等索科夫坐下後,阿西婭好奇地問:“米沙,你這次去莫斯科,待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都在忙些什麼?”
聽到阿西婭的問題,索科夫猶豫了片刻,他想到不管自己在莫斯科還是在下諾夫哥羅德做的事情,目前都應該屬於機密,不能隨便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站在自己麵前的這位關係親密的女衛生員,隻能含糊其辭地回答說:“我接受了一項秘密任務,所以停留的時間就比較長。如果不是集團軍參謀長派人來接我,我估計還會在莫斯科待一段時間。”
“回來就好。”阿西婭搬來另外一個小樹樁,在索科夫的身邊坐下,抓住他的手臂,把頭枕在了他的手臂上,嘟著嘴說:“我還以為你這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呢。”
“放心吧,阿西婭。”索科夫感受到了阿西婭對自己的思念,便抬手在她的肩膀拍了拍,安慰她說:“就算我要徹底離開伊斯特拉營,也會帶著你一起離開!”
阿西婭聽到索科夫這麼說,猛地坐直了身體,仰頭望著索科夫,激動地問:“米沙,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的,是的。”索科夫使勁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說:“我想自己到新部隊去的時候,帶幾個人同去,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阿西婭再次將自己的臉貼在了索科夫的手臂上,激動地說:“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不分開了。”
雖說想到不久以後就要開始的哈爾科夫戰役,以及有絞肉機之稱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索科夫的心裡就一陣陣發毛,不過他覺得要想保全阿西婭的性命,隻有把她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才是最穩當的。想到這裡,他對阿西婭說:“阿西婭,我向你保證,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會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誰知阿西婭聽後,卻啞然失笑,隨後說道:“米沙,瞧你說的,我也是上過戰場的人,而且還在敵人的槍林彈雨中,救出了不少的傷員。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你不用為我擔心,你隻需要專心指揮打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