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上士同誌。”諾瑪一邊全神貫注地瞄準,一邊回答說:“隻要他露麵,我絕對不會讓他安全地逃脫。”
蘇軍的炮彈落在德軍的陣地前方,德軍觀察哨先是一愣,心說俄國人的炮兵準頭怎麼這麼差啊,距離我們的陣地還有好幾十米呢。他正想著,又一發炮彈落在了陣地前的空地爆炸,再次掀起一股衝天的泥土。
見到這種情形,觀察哨立即明白,蘇軍的炮彈之所以落在空地上爆炸,並不是打偏了,而是他們的攻擊目標,是躲在陣地前方彈坑裡的狙擊手。想到這裡,他立即給德軍指揮官打電話,把這個情況向他進行了彙報。
德軍指揮官得知蘇軍的炮兵準備乾掉己方的狙擊手,頓時被嚇了一跳,他連忙給後方的炮兵打電話,希望他們能對蘇軍進行炮火壓製,以掩護狙擊手成功脫險。
誰知炮兵值班員接到電話後,立即反問道:“少校先生,不知道俄國人的炮兵位置在什麼地方?”
這話將德軍指揮官問住了,他哪裡知道蘇軍的炮兵位置,隻能讓對方稍等,自己讓人去通知觀察哨,讓他迅速地報出蘇軍炮兵的位置。
從德軍觀察哨向指揮官報告,指揮官又給炮兵打電話的工夫,炮兵營的加農炮又發射了三發炮彈,準確地打在了另外三個空彈坑裡。掀起的泥土,撒了躲在旁邊彈坑裡的狙擊手一聲。躲在彈坑裡的狙擊手,此刻真是欲哭無淚,他沒想到自己被蘇軍的狙擊手頂上後,居然連露頭的機會都沒有。如今蘇軍居然對自己的藏身之地直接進行炮轟,如果己方的炮火不進行壓製的話,自己今天也許難以全身而退。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狙擊手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加農炮發射的第六發炮彈,直接砸進了狙擊手藏身的彈坑。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狙擊手從彈坑裡拔了起來,高高地拋向空中,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就在他暈過去的同時,兩發從對岸飛來的子彈,分彆鑽進了他的頭頂和肩部,使他在沒有任何痛苦的情況下,離開了這個讓他眷念的世界。
蘇軍在炮擊時,馬特維和諾瑪兩人全神貫注地盯著狙擊手藏身的彈坑。看著已方炮兵發射的炮彈,都落在了空無一人的彈坑裡,兩人的心裡都非常著急,但又無法通知炮兵調整射擊參數,隻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炮兵同誌打出的下一發炮彈,能準確地命中目標。
看到一發又一發炮彈落空,兩人的心裡都已經快崩潰了。就在兩人瀕臨絕望之際,炮彈終於命中狙擊手藏身的彈坑。看到飛到空中的狙擊手,兩人在心裡高呼“烏拉”的同時,扣動了手裡的扳機,幾乎是在狙擊手落地的同時,他們打出去的子彈,準確地命中了目標。
炮兵營長通過望遠鏡,看到有一個人影從彈坑裡飛了出來,立即意識到他們已經命中了目標,完成了上級交給自己的任務。他連忙放下望遠鏡,對還準備裝填最後一發炮彈的炮長說:“行了,炮長同誌,狙擊手已經被乾掉了。我們快點轉移吧,否則等德軍炮火轟過來時,想撤就來不及了。”
聽到炮兵營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炮長也不含糊,立即命令自己的手下停止裝填,由幾名炮兵拖著火炮就朝回跑。他們剛跑出了兩百多米,德軍的炮彈就呼嘯而至,直接落在剛剛架設火炮的位置。
炮長感覺自己腳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顫抖,不禁心有餘悸地對炮兵營長說道:“營長同誌,幸好您及時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否則我們今天肯定完蛋了。”
而炮兵營長看到自己剛剛待的地方被炸成了一片火海,心裡也一陣陣發慌。不過在自己部下的麵前,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炮長同誌,就算我不下命令,此刻我們也撤下來了。要知道我們的火炮隻有七發炮彈,最多再耽誤十幾二十秒,而已就全部打光了。行了,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你們先回駐地去吧,我要去向參謀長報告。”
馬特維和諾瑪兩人乾掉了德軍的狙擊手之後,並沒有立即返回一營的陣地,而是繼續一動不動地趴在潛伏陣地上。按照馬特維的想法,德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用炮火對蘇軍陣地上的火炮進行壓製,證明他們非常看重這名狙擊手,待會兒肯定會有不少德國兵離開陣地,到時就是他們狙殺的好機會。
德軍的炮兵進行了五分鐘急射後,見蘇軍的火炮沒有了動靜,以為已經被他們乾掉,便停止了射擊。而待在前沿陣地上的指揮官,看到狙擊手躺在幾十米外一動不動,不知他是死是活,便派出了兩名士兵前去查看。
兩名士兵彎著腰,小心翼翼地跑到了狙擊手的麵前。就在他們彎腰查看之際,馬特維和諾瑪扣動了扳機。諾瑪一槍撂倒了站在左邊的敵人,而右邊的敵人雖然也中彈了,但中彈部位卻是腿部,雖然暫時無法走路,但卻不致命。
看到那名德軍士兵在地上不停地打滾,諾瑪扭頭朝馬特維看了一眼,心說上士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將子彈打偏。他抬起槍正準備補槍時,卻被馬特維製止了:“諾瑪,不要開槍,隻要他還活著,德國人肯定還會派人來救他的。”
聽到馬特維的這種說法,諾瑪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過來,他知道馬特維這樣做,是為了釣魚,用一個傷員從陣地上調更多的德國兵出來,到時自己再一一地收拾他們。想到這裡,他立即將槍口對準了德軍陣地,準備一看到活動的人影,就開槍射擊。
德軍指揮官見自己派出的兩名士兵,剛接近了狙擊手的身邊,就被蘇軍的狙擊手打得一死一傷,他顧不得多想,連忙又派出了兩名士兵,讓他們去查看狙擊手的生死,順便將受傷的士兵拖回來。這兩名士兵剛離開陣地沒多遠,就被馬特維和諾瑪兩人開槍擊斃了。
“有狙擊手。”見到連續派出的四名士兵,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倒下了,德軍指揮官如果再不明白對岸有狙擊手,他就可以去買塊奶酪撞死了。他朝黑漆漆的對岸看了一陣後,問周圍的士兵,“你們誰看到俄國人的狙擊手在什麼位置?”
“少校先生,”一名站在他身邊的士兵戰戰兢兢地回答說:“天太黑,看不清楚子彈飛來的方向。”
“見鬼!”德軍指揮官也知道在這麼暗的光線下,要找到蘇軍狙擊手的位置,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原本想就此停止營救行動,但聽到遠處那名傷兵瘮人的慘叫聲,以及旁邊生死不明的狙擊手,他不得不改變主意,又派出了幾名士兵去救援。
在短短的五分鐘內,又有十一名士兵倒在了馬特維和諾瑪的槍口下。但由於屍體太多,天色又太暗,終於有一名士兵成功地接近了傷員和狙擊手。但他看到狙擊手早已斃命後,便將傷員馱在自己的背上,一步步地朝陣地跑去。
馬特維和諾瑪二人看到這個移動的目標,雖然連續開了幾槍,但子彈都打在了德軍士兵背上的傷員身上。等士兵將傷員拖進戰壕時,發現自己的同伴早已身中七八槍而一命嗚呼。他把屍體放在一旁,向指揮官報告說:“少校先生,我仔細檢查過了,我狙擊手的頭部和肩部中彈,差不多當場就死掉了。”
聽完士兵的報告,指揮官心裡不禁萬分懊惱,為了救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自己居然又賠進去了十五名士兵的生命,這樣的損失真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