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最高指揮員。”索科夫如實地回答說;“在城裡的部隊都歸我指揮。”
“指揮員同誌,”高個子姑娘一把抓住索科夫的手,激動地說:“我要向您控告一個人。”
姑娘的話讓索科夫打了一個哆嗦,他越發地認為肯定是自己的部下犯了軍紀,否則這姑娘怎麼會用上“控告”這樣的詞彙呢?他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這位姑娘,不知我哪位部下冒犯了您。您隻管對我實話實說,我一定會嚴厲地懲罰他。”
“這位姑娘,你是叫季娜吧?”誰知站在索科夫身後的彆爾金卻上前一步,衝著那姑娘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對吧?”
高個子望著彆爾金淡淡地說道:“是的,您沒有記錯,我的確是叫季娜。”
“我想,您準備控告的人,就是我吧?”
“沒錯,是您!”
兩人的對話,把索科夫搞糊塗了。假如姑娘要控告的是彆人,索科夫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懷疑,但此刻她的控告對象居然是彆爾金,這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索科夫慌忙插嘴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娜用手一指彆爾金,氣呼呼地說:“我和我的朋友想要報名參軍,結果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聽到這裡,索科夫的心裡立即明白,是兩位姑娘想參軍,結果遭到了彆爾金的拒絕,她們心裡不服氣,便專門找到自己這裡來討公道的。索科夫側著臉對彆爾金說:“政委同誌,我記得有關部門曾經向全蘇聯的姑娘們發出了總動員,號召她們脫去布拉吉,穿上軍裝,用她們的青春和鮮血保衛國家。你為什麼要拒絕她們的參軍請求呢?”
“旅長同誌,”彆爾金向索科夫解釋說:“我曾經建議她們去衛生隊,或者參加防空部隊,但都被她們拒絕了。她們一心想到前沿和男兵一樣,和敵人麵對麵地進行戰鬥。但是你也知道,我沒有權利讓未來的母親去送死,因此便拒絕了她們兩人的參軍請求。”
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後,索科夫對季娜說道:“季娜同誌,我覺得政委同誌做得很對,很快就要打大仗了,我們不能讓沒經過訓練的人去戰場上送死,更何況還是幾名年輕的姑娘。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到衛生隊或者防空部隊去;二是回去繼續當你們的老百姓。”
“如果我們兩個都不選呢?”季娜不屑地說:“非要去作戰部隊呢?”
“如果你們兩個都不選,那麼在我的防區內,是絕對不會有人接收你們入伍的。”索科夫為了增加說服力,又把彆爾金說過的話搬了出來:“你們是未來的母親,職責是繁衍俄羅斯的生命,而不是跑到敵人的槍口下送死,我要為你們的安全負責。”
“指揮員同誌,”另外一名中等身材的姑娘見兩人越說越僵,連忙插嘴說:“請您原諒季娜的魯莽,她的媽媽、妹妹和弟弟都死在了德國人的手裡,她想為家人報仇,所以才想加入一線作戰部隊的。”
姑娘的話說完後,屋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過了良久,彆爾金才開口說道:“季娜同誌,我理解您的心情,很多人都在戰爭中,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不過我們沒有權利讓您去冒險,讓您和男兵一樣待在最危險的前沿。”
見季娜家的悲劇,依舊沒有能打動兩位指揮員,那位姑娘在沉默片刻後,又接著說:“指揮員同誌,我和季娜在戰前是射擊運動員,也算是經過軍事訓練,求求您,讓我們加入作戰部隊吧!”
“什麼,你們以前是射擊運動員?”索科夫原本想再次拒絕她們參軍的請求,但聽說兩人曾經是射擊運動員,立即改變了主意。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還特意追問道:“參加過比賽,拿過名次嗎?”
“當然拿過名次,”姑娘聽到索科夫的這麼問,立即意識到事情發生了轉機,便自豪地說:“我們去年五月在庫爾斯克州舉行的射擊比賽中,包攬了前兩名。”她瞅了一眼身旁氣呼呼的季娜,補充說,“季娜是冠軍,我是亞軍。”
索科夫等姑娘一說完,立即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得知兩人是射擊比賽的冠亞軍時,他的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她們編入狙擊小分隊。
“我叫蘇桑娜。”姑娘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後,有些緊張地問索科夫:“指揮員同誌,您能收下我們嗎?”
“謝廖沙,”索科夫將自己的警衛連長叫過來,吩咐他說:“你帶她們兩人去試試槍,如果槍法不錯的話就留下來,編入你們連裡的狙擊小分隊。”
謝廖沙被索科夫的話搞糊塗了:“旅長同誌,可是我們連沒有狙擊小分隊啊?”
“從現在開始就有了,”索科夫催促對方說:“行了,謝廖沙同誌。彆磨蹭了,快點帶季娜和蘇桑娜去試槍吧。”